一切好像都没变,同样的人,同样的校园,同样的办公室,同样的桌椅可一切又都变了,校园里早已没有了活泼好动的学生,琅琅读书声早已不再,办公室里也看不到她忙碌的声音,桌子上堆得满满当当的作业早已不知所踪,就连墨水红笔,文件夹都不在了,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结束了。
沈瑜手护着落满灰尘的窗台,透过玻璃再一次审视这所熟悉的校园,她仅看不到一点曾经记忆中的样子,一滴泪顺着脸颊直滚下来。
“妈,你怎么哭了。”诺诺惊讶地问。
沈瑜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没有,风迷了眼睛。”
“你在屋里哪里来的风?”诺诺不解地问。
沈瑜搂住诺诺:“没事,妈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你出去看看杨老师他们在干什么?”诺诺出去了。
沈瑜陷入了沉思,回忆总是美好的,沈瑜还记得每天当她踏进这所办公室的时候,她的心是跳跃着的,整个身心都充满着快乐的,不管是备课,还是改作业,亦或是学生犯了错误,她板着脸教育他们,苦口婆心地劝学生,不管怎样在这间办公室里,在天河小学,她心里是感动的,充满激情的。
然而回想起中心小学的办公室,比这间办公室大了有十倍,明亮程度这间老旧的办公室更是无法比拟,桌椅也好得多,一切办公用具一应俱全。
然而在那里,她却找不到归属感,寻不找存在感,更找不到那种怦然心动的快乐,尤其是当她听到吴茗冷嘲热讽,同事的冷眼冰语,她的心瞬间凉透了,冷透了,更别什么激情了。
沈瑜不知道是太怀念天河小学这所老旧的地方了,还是始终对那些美好的记忆念念不忘,还是新的环境让她确实太压抑了,她一遍遍地想起这里的美好快乐时光,她是多么想重回这里,从这里捡拾失去的快乐和遗失的心潮澎湃。可现在她发现,即就是来了天河小学,看到学校的一片衰败,不仅没让她心情豁然开朗,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惆怅。
“要不把国旗升起来吧!”诺诺尖厉又清脆的声音传来,沈瑜的思绪被打断了,她跑出办公室,发现杨老师正捧着国旗在掸上面的灰尘。
沈瑜抬头看孤零零立在校园内的旗杆,光秃秃的旗杆坚挺地屹立着,似乎在等待着国旗随时都在它上面冉冉升起,迎风招展,甚至在等待着校园里再一次响起喧闹声,迎来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杨伟民长叹一声:“等过年再升吧!但愿新的一年天河小学会迎来他的春天。”
诺诺还想说点什么,被沈瑜阻止了,小声嘀咕道:“诺诺,听杨老师的。”
诺诺有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杨伟民像呵护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掸尽了国旗上的灰尘,又小心翼翼地装在袋子里,封上塑料袋的口,然后仔仔细细地锁进了柜子里。
沈瑜发现王勇超已经坐在花园边上抽烟了,她这时候才发现有些人珍视的东西,在有些人眼里确实一文不值呀!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王勇超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竟然有点生气。
她找来抹布,准备把办公室以及王悦他们待过的那间教室打扫干净。扔给王勇超一块抹布,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勇超,快来帮我打扫教室和办公室。”
王勇超将抹布扔回给沈瑜:“都没人住了,有什么好打扫的,你不觉得浪费时间嘛!”
“那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杨伟民说。
王勇超也许是被杨老师沉痛的声音感动了亦或是吓住了,他收住了脸上的笑容,走过去从沈瑜手里拿过抹布,径直走进杨老师办公室擦洗起来,诺诺,张秀兰也一起帮忙。
半个小时以后,办公室,教室回复了以前干净整洁的模样,大家又愣了一会儿神,便准备离开了,待的时候越长,心里的愁苦越发在心里发酵,让人受不了。
在校门关上的那一刻,沈瑜感觉她的记忆似乎被锁在校园里,她的激情以及快乐仿佛也留在了这里,她的人离开了,心也似乎远了,但她终究在别处找不到那份失去的快乐和激情,寻不到存在感。
她突然好难过,不由得泪眼模糊了视线。
“杨老师,怎么带了这么一帮人来学校是想干什么?”
沈瑜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天河村的大队书记张金宝,背着手朝学校走来,她扭过头看杨老师,发现他板着的黑脸上似乎有微微的怒意。
杨老师曾给沈瑜说过张金宝要打天河小学的主意,结果东西送人了,学校却没得到,他这会儿又跑来做什么?
“杨老师,张金宝来做什么?”沈瑜问。
杨伟民没说话,转向张金宝:“老张,你来干什么?”
张金宝一边走一边说:“怎么?天河小学,你们都能来,我就不能来?我也是天河村的一分子,天河小学又是天河村的学校,我想每个住在天河村的人都权利来看看吧!”
杨伟民想起张金宝背后指使二娃一家来家里闹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