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周泰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还当真是不能小觑了天下人。
“可!”
周泰微微点头:“你的要求,孤应下了!”
李斌有些意外,原本还担心周泰不答应,不成想对方竟然一口应下,旋即心中大喜。
只要自己赢了周泰,父亲便不用因为夺嫡之事烦恼,也不用太过受到陛下的钳制了!
“既如此,半月之后,在下必定好好领教一番太子殿下的兵法!”
周泰轻笑一声:“呵呵,到时候输了,你可别不认帐。”
两人皆是各怀心思,定下了半月之约,于城外荒山各领五百人领兵对练。
而此时,太监小安子正指挥魏国公府的人,陆陆续续地将一堆兵书从马车搬到了周泰的书房。
平日里太子殿下严令闲杂人等无召不得入内,哪怕他是东宫的掌事太监,也不敢违背周泰的命令。
“哎呦,你们都看着点,这可都是太子爷的东西,别弄乱了!”
小安子操着尖锐的嗓音叮咛,眼神却是不自觉地瞟向了周泰书桌。
他可是记得,前几日干爹还过问了太子爷在书房忙些什么,如今倒是有机会一探究竟。
看着堆在桌案一角的纸张,小安子眼神一阵闪烁。
大殿中,周泰心满意足地跟李斌定下了赌约,他有自信,只要魏国公肯借人,给自己半个月的时间,必定能胜过李斌。
李斌却是完全没把周泰放在眼里,反而因为周泰答应了彩头,心中颇为激动。
等下人将兵书全部搬入了书房,李斌也并未多留,实在是跟周泰有些相看两厌,连茶水都喝不下去,兴匆匆地告辞而去。
回了魏国公府,便走向书房。
一进门,便瞧见父亲坐在书桌前,李斌快步上前,满脸喜色:“爹!”
“孩儿今日去东宫,倒是遇见一件喜事!”
李卫看着神情激动的儿子,有些疑惑,自己儿子素来不喜太子,去东宫能有什么喜事?
“哦?这倒是稀奇,你且说说。”
李斌赶紧将今日自己跟周泰打赌的事情讲了出来:“爹,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太子殿下口气实在是大,竟要与孩儿比试。”
李卫当即变了脸色:“逆子!你这是在胡闹!”
“太子殿下是储君,你是臣,说你两句怎么了!你竟然还敢跟太子殿下打赌,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三皇子吗?!”
李斌被李卫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依然冷静,他早就做了被父亲教训的准备,面上笑呵呵的:“爹,反正是太子殿下提出来的,您也说了,他是君,我是臣,当然不能拒绝。”
接着,他有些激动地说道:“而且爹,只要您把府兵借给太子,等孩儿赢了他,从此以后便跟东宫彻底没了瓜葛,您也不用再为这事烦心了!”
李卫顿时吹眉瞪眼,暗道自己这儿子不争气!
“你这小子!亏你平时还自诩聪明,你这是一步步地走进太子给你设的套了!”
李斌微微一愣:“什么套?麻布套?爹,这事明摆着对我们有利啊,论统兵才能,孩儿虽未亲上过战场,但跟在您身边耳濡目染,又岂是太子能赢的,这场赌斗我势在必得!”
李卫摇头一叹,自己儿子倒并非盲目自信,而是当局者迷了。
“且不说你跟太子打赌不合君臣之礼,就说这比试本身,难道你就不觉得蹊跷?”
李卫挥挥手,示意李斌坐下,接着缓缓说道:“不光是你,换成谁都会觉得这比试是你必胜,可若真如此,太子殿下又非愚蠢之辈,怎会主动跟你打赌!”
“难道你忘了当日在校场,三皇子是如何输的了?”
李斌有些恍然,自己父亲说得在理,今日自己有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顾着与周泰赌气,并未想得太深。
“爹,您的意思是,太子是故意的?!”
李卫微微点头:“太子于东宫蛰伏多年,此时正是厚积薄发之时,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绝对猜透他的深浅。”
“更何况,以我之见,太子并非对兵法一窍不通,否则当日怎么可能通过老夫的考验,顺利拜师。”
李斌眉头越发皱紧,回想起来,太子确实有些扮猪吃虎的嫌疑,但自己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爹,即便太子真有些本事又如何,难道您还信不过孩儿吗?”
李卫叹道:“不是老夫不相信你,而是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话音稍顿,李卫捉摸片刻,方才说道:“此事不可为,当下情况,咱家应以不变应万变,何必徒增事端。”
“你回去转告太子,就说这府兵,只是给我们魏国公府看家护院的,但也是军户,不可轻易更改,不能借与他便是。”
李斌闻言,面上顿时纠结起来:“爹,我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