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真、真高兴!”子桑当家哽咽地拉着某人的手,“当初来的时候我哪……哪想过能进三甲……能、能吃顿好酒好……好好菜啊!”
“我也是,”沐家主一手抓着某人,一手抹把泪,“我当初哪想过还能见着媳妇,真是连做梦都不敢想,我的媳妇总算回、回来了……平安回来了啊!”
祁真微笑地坐在两位家主中间,一边温和地安慰,一边试图把爪子抽出来。
“虽说这以后的日子好过了,但人无论何时都不……不能忘恩!”子桑家主一掌拍在某人的肩上,“杨少侠,将来有事就吩、吩咐一声,我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祁真两只手被抓,根本没办法支撑身体,顿时向前扑去,感觉差点被拍散架。他维持着笑脸慢慢坐好,漂亮的眸子渐渐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暗卫和花舵主看得心疼死了,左侍天则微微一顿,缓步上前站在小王爷身后,准备适当拦一拦。祁真这时恰好想出对策,豪爽地笑道:“不说那么多,我们喝酒!”
两位家主立刻点头:“对,喝酒!”
他们说着放开他,举起杯子碰了碰,一饮而尽。祁真正要暗道一声总算自由了,两位家主便把杯子一放,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祁真:“………………”
云卓实在受不了,便寻个借口离席,出门找到不起眼的柱子一靠,笑得浑身发抖。莫惑仍在那里坐着,静静盯着他们抓着某人的手看了几眼,扫向沐少主:“沐家主似乎喝醉了。”
沐少主正被老爹弄得头疼,闻言有些无奈:“让莫楼主见笑了。”
莫惑淡淡道:“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
沐少主也是这样打算的,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人的身上带着一丝冷冽,可还未来得及深想,只听老爹又吩咐家丁拿酒,急忙过去劝几句,准备将人扶回房。子桑家主也被子桑瑜架起,不由得用力抓住祁真:“不,我还没没没说完,杨少侠你听我说……”
祁真的脸都要笑僵了,轻轻应声。
“小瑜这孩子很早就、就想去闯荡江湖,”子桑家主大着舌头道,“我知道杨少侠是好人,不如就让他跟跟跟着你们吧……”
祁真与子桑瑜齐齐一怔,后者道:“二叔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走?”
“怎、怎么不能走?”子桑家主拍着他的肩膀,“家里有我和你哥看着倒、倒不了,你放心地去做你想做……做的事!”
“我现在就想把子桑家的机关术发扬光大,没别的心思,”子桑瑜笑着解释,见他还要再次拍,便无奈地扶好他,看向祁真,“小真你别往心里去,我二叔喝多了。”
“不会。”祁真笑了笑。所谓酒后吐真言,他知道子桑家主说的是实话,但同样知道子桑瑜不会走,因为如今子桑家才刚有些起色,加上赛后肯定会接点生意,子桑瑜短时间内是没办法离开的。他的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挺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闯闯江湖,将来若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子桑瑜的手瞬间一紧,抬头望着他:“那到时我也能加入天齐宫么?”
祁真不由得提醒:“你可想好了,兴许我会得罪一个很厉害的人,你和我一派反而倒霉。”
子桑瑜笑了:“无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祁真与他对视一眼,也笑了起来:“好。”
他能看出子桑瑜很重情,比如当初能为子桑家主去要饭,也比如这些天给他做了不少小机关和小暗器,生怕他不够用似的,今后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应该很不错。
莫惑坐在一旁淡淡地望着,神色很平静,内心很不爽,那小东西才刚刚摆脱两个老男人,紧接着就和别人眉来眼去,尤其画面怎么看怎么暧-昧,他简直想把桌上的东西都扫下去。他站起身,淡漠问:“不是要陪十里去峡谷取行李,不去了?”
祁真诧异:“你也去?”
“嗯,我听他们说起过这件事,想去看看,”莫惑看他一眼,“不走?”
“走。”祁真点点头,叫上沐十里出发,站在门口见到一前一后驶来两辆马车,便准备和十里同乘一辆。莫惑淡定地瞥了瞥他,咳了声。祁真不禁停住,快速想起自己是这人的书童,便识时务地走过来,提议道:“不如我们三个坐一起好了。”
“你确定?”莫惑望着他,“我的腿有点酸。”
“……”祁真默默反应一下才明白这人指的是捶腿,深深地觉得不能在门徒面前干这事,慢吞吞爬上马车:“狗子,你去陪着十里。”
狗子对这名字几乎都麻木了,道了声是。沐十里则有些诧异:“少主不和我一起么?”
祁真一本正经:“我有事。”
卫玄见楼主一语不发紧随其后上去,便放下了车帘。他们楼主的性格太别扭,上午忍着没和杨公子去赛场,心情估计已经很不好了,现在好不容易能找个借口和人家一起出门,自然不希望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