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惑定定地看了花笑言几眼,直到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才收回视线,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再次看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沐城机关会原本人就多,这次赶上庙会人只会更多,搞不好要出乱子。”
花舵主被他弄得心惊胆战的,保证道:“那……那属下多派些人便是,绝不让夫人磕着碰着。”
莫惑:“……”
你个蠢货!
花舵主不知为何有点冷,谨慎道:“楼主,若没什么事属下便告退了。”
莫惑沉默一瞬,手背向外挥了挥:“出去吧。”
花舵主道声是,转身向外走,接着在将要跨出房门的一霎那忽然意识到刚才的画面似曾相识,默默思考须臾,忍不住回头:“楼主,您去么?”
“嗯。”
花舵主试探问:“那若出了乱子,楼主会保护夫人吧?”
莫惑欣慰地发现他还有些救,淡定道:“他是我的书童,我自然会看着他。”
所以楼主是想让他找一帮人冲散他们好和夫人独处?花舵主终于懂了,暗道身为手下就该为主子打算,哪怕不是这个意思他也得想办法给他们制造机会呀!他一脸认真道:“属下一定会办好差事!”
莫惑心里满意,维持着淡漠的表情点了点头。
夕阳西斜,沐城的几条街陆续开始挂上灯笼,小贩们推着车找到不错的位置,一边闲话家常,一边将东西摆开,希望能有个不错的收获。沐十里生性活泼,这天早已坐不住了,时不时就会看看窗外,询问何时天黑。
祁真笑道:“还没吃晚饭呢,你急什么?”
沐十里双眼发亮:“那何时吃饭?”
祁真告诉他这得去问厨房,接着见他要向外跑,急忙一把拉住示意他要有点耐心,想了想说道:“来,我教你下棋。”
沐十里不解:“嗯?”
祁真觉得这毕竟是他们天齐宫的人,以后不能太毛躁,调-教一下是很有必要的,便一本正经给他讲学棋的好处。沐十里似懂非懂:“一定要今天学?”
“对,过来坐好,反正也没什么事。”
暗卫齐齐望天,都觉得小王爷不太会挑时候,十里可从没见过庙会,现在能静下心才怪呢。他们默默望着,果然见十里窝在那里左动右动,只有等小王爷看向他时才绷直后背装作认真的样子听着,而小王爷只顾摆棋子讲解,根本没觉出问题,见他这么乖还笑着伸爪子摸了摸头,顿时就沉默了。
莫惑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他不太愿意见这小东西与别人亲近,便淡淡道:“你这样讲他不好理解,不如我们下一盘让他在旁边看着。”
沐十里如同得了大赦,急忙让出位置,好奇问:“少主你们谁厉害?”
祁真瞬间想起之前在风雨楼分舵下的丧心病狂的两盘棋,立刻有些抗拒,拿棋子的手微微一僵,无比自然地放进木盒里,说道:“我们下的不多,我也说不好,对了,是不是要吃饭了,我们去看看。”
莫惑见他逃避似的慢吞吞蹭出去,开门前还默默回头瞟了自己一眼,心里忍不住有些好笑。花舵主也跟了来,见夫人连棋都不愿意和楼主下,顿时沉痛,正要安慰楼主两句,却猛地瞥见他的眼底似乎带着几分愉悦,不由得一怔。
“……楼主?”
莫惑扫向他,目光冷冷淡淡,与平时没有半点不同:“嗯?”
“……不,没事。”花舵主道,心想刚才应该是错觉吧。
莫惑没有在意,缓步去了大厅。
几人简单吃过晚饭,祁真便在沐十里的催促下拉着子桑瑜和暗卫出门了。莫惑随便找个理由淡定地跟了过去。云卓早已不知逛过多少庙会,自然没兴趣,便没与他们一道,而是准备找个不错的地方赏赏夜景。
天还未全黑,街上已有了不少人。祁真带着他们不紧不慢转着摊位,等走到主街,天色便全部暗了下来,这里灯火通明,酒楼店面具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头顶上还悬着过街灯,远远望去,只见一整条街都散着暖融融的光。
主街上的人更多,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沐十里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如同小孩子过年般兴奋不已,蹦蹦哒哒向前走,接着忽然看见不远处围了一圈人,急忙好奇地跑过去。祁真怕他出事,快速追了几步,发现这是一个耍杂耍的,有人顶碗也有人翻跟头,惹得一群人拍掌叫好,呼声不断,继而吸引的人也越来越多。
无情门与风雨楼的人一直在暗处看着,此刻仿佛心有灵犀都选在了这里动手,前者惊恐地高喊一声有毒蛇,后者则把买来的灯笼往地上一扔让火呼地烧起来,并都吩咐事先埋伏的人开始跑动,其他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叫喊躲避,挤得东倒西歪,两处几乎同时便起了骚乱。
暗卫见状立刻要拉住小王爷,但没等伸手就被人狠狠撞开,眨眼间便被冲离了一丈远,脸色不由得一变,下意识要用轻功飞上高处,却发现衣服被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