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呵呵,苏州是个好地方,吴侬软语,小径幽香,古有吴王为美人西施神魂颠倒,今日来瞧瞧,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姑苏城外的官道上,一架不大的马车正在快速驰骋着,被风吹的四处翻飞的窗帘忽然被一只修长盈白的手挽起,轻巧拨至了一边。
蓝衣男子闭起眼,将头微微探出窗外,任凭江南的春风拂在脸上,带着丝丝花香,看上去惬意极了。
“哼,怎么着,还没到姑苏城呢,你就想着美人了?”
马车内,一道慵懒而低沉的声音响起,半是戏谑半是不悦的问。
齐遥清慢慢把眼睛睁开,无奈回头,果然看见魏延曦正抱着双臂,斜斜的盯着他。
“你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醋?我不过是因为从未来过苏州,感慨一句罢了,再者说,那西施都是离世几百年的人了,我就算想想也没什么呀。”
“哼。”魏延曦继续冷哼,把脸也偏了过去,“都说苏州出美人,以你的相貌若是招招手,指不准多少倒贴的呢。”
他在那儿酸酸的说着,齐遥清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相貌怎么了,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书生样么,怎么落到他嘴里竟是那四处招蜂引蝶的人了呢。
目光在魏延曦身上上下来回了一遍,自从两年前离开京都,他就没再穿过黑衣,大多数时间都是一身墨蓝色的锦袍,今日也不例外。
“呵呵,我怎么觉得比起我这落魄书生,那些美人们更该喜欢你这样的呢。”
见魏延曦回头看他,齐遥清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数,“容貌俊朗,武功又高,英气十足,平添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与冷淡,唔,倒是更得人欢心,这么说来我可得看牢点,不然一眨眼的功夫你准要被别人拐跑,到时候你丢下我去跟人家成亲,那我……唔……”
魏延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索性长臂一伸将人勾进怀里,对着那两瓣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唇就吻了上去。
齐遥清的唇温温的、软软的,今日也不知怎的,竟然还带了丝风中的花香,清甜馥郁,含在嘴里就像是在咬那香软可口的桂花糕似的,让人欲罢不能。
魏延曦从来就不是个知道抑制的人,原本只是想堵住齐遥清未尽的话语,哪晓得仅仅是这么一吻就动了情,当下也不管他们正身处在颠簸的马车里了,吻得越发卖力,一只手还不老实的探进了齐遥清的衣襟。
“啪!”
清脆的一声响,魏延曦只觉得手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收回手,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齐遥清已经从他怀里钻出去,退到窗边了。
齐遥清脸上还带着一丝情动时的潮红,嘴唇也鲜艳的有如三月盛放的杜鹃一般,水泽莹润,妖冶而瑰丽。
他狠狠瞪了魏延曦一眼,一边快速的整理着被魏延曦弄乱的衣襟一边气呼呼的扭脸看窗外。
魏延曦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打的通红的手背,无奈一笑,窸窸窣窣的挪过去,紧贴着齐遥清坐好,将脑袋凑到他颈边轻轻蹭了蹭,柔声道:“整日惯着你,倒是愈发爱瞎想了,遥清,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妻,我又哪会丢下你再娶别人呢。”
“哼,是么?”齐遥清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可我怎么记得,当年你明媒正娶的明明是圣旨赐下的王妃啊,如今你已经不是王爷了,延曦,你倒是与我说说,我还算你哪门子的妻?”
“这……”
魏延曦语塞,顿了顿,忽然一拍脑袋道:“嗨,什么王爷王妃的,遥清你该不会忘了吧,当初从雁秋山回来之后你可是与我又拜了一次堂,成了一次亲,圆了一次东方啊,这天地为证做不了假的,你可不能抵赖!”
他不提齐遥清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当初魏延曦出征前曾带他重返雁秋山一次,回来以后更是拉着他再行了一次成亲之礼,天地为证,山水为媒,确实不错。
看着魏延曦洋洋得意的眼神,齐遥清气得磨牙,本来想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到了苏州之后不许随便乱招惹别的美人,哪晓得到头来反倒是自己被摆了一道……
不过魏延曦从来都是为妻是瞻的,这会儿见他家遥清咬着嘴唇斜他,那目光半是嗔怪半是懊恼,只觉得一颗心都快化了,也顾不得继续得瑟,凑过去就亲齐遥清瘦削尖俏的下巴,一边亲还一边在他耳边呢喃念着:“你是我的妻,是我的,我只要你一个,其他谁都不要,谁都不要……”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好听,像是古钟长鸣,这会儿又下意识的带上了满腔柔情,直说的齐遥清的心也酥软了下来,轻哼一声解了气之后,顺从的扭过脸来,让魏延曦攀上自己的唇瓣,顺道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任凭魏延曦托着他的腰臀将他一下子抱到自己腿上跨坐着。
一时间马车外春风拂柳、百花齐放,而马车内更是春意盎然……
“哟,一路上过来还没温存够啊,这都到姑苏城了怎么还这么腻歪,生怕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