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那几个字时,还加重了读音,仿佛是在警告她。
“这……”薛如意看着盛临毅带着冰雪之气的双眼,已然词穷。
“好了,临毅,你来娘这儿一趟就为了说这些话?”窦静妤轻轻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也让盛临毅的注意成功转移到她身上来。
“当然不是了,娘,我是来看您的。”盛临毅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还有,和着雪文的份一起。”
“雪文要来看我自己就过来了,哪还劳烦动你?!”窦静妤似笑非笑的嗔道。
“娘,您就别打趣我了。”盛临毅正色道:“娘,我有件事要和您说。”
“说吧。”
“刚才我把雪文从三嫂那里带回去之后,顺便给雪文诊了诊脉。”
“诊脉?雪文身体有什么不妥之处?”窦静妤有些担心。
“她忧思过重,心脉交瘁,身体过度虚弱,精神上也不怎么好。”盛临毅一副为妻子担心的样子,让薛如意刮目相看。
当然了,这刮目相看指的并不是薛如意相信他了,薛如意只是为盛临毅轻易的装出这副样子而感到吃惊,她一直认为,像盛临遥和盛临毅这两个人,是不会露出别的表情的。
“这么严重?那你可得好好给雪文看病。”
“不用娘说我自然会做了,只不过,娘,雪文这几天得好好静养,所以,我想,这几天的请安,先免了吧。”
“当然可以,我又不是不近人情,雪文身子不舒服当然得好好养着。”窦静妤理解的说道,然后她对身边已经生完孩子回来的茭白说道:“茭白,你去库房里拿些人参燕窝来。”
而后她又问盛临毅:“临毅,雪文吃这些有用吧?”
“有用,娘,雪文如果知道您这么关心她,一定会更加努力好转的。”盛临毅道。
“那就好,我还怕帮不上什么忙呢。”窦静妤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三嫂,这几天,你也不用过来看雪文了。她最需要的,就是没有人打扰的环境,好好安心的调养,你说是不是啊?”盛临毅看向薛如意。
薛如意很善解人意的说:“四弟你是大夫,你说的自然是对的,有你照顾雪文,我很放心呢。”
“呵,对了,娘也有几天没看见三哥了吧?”盛临毅忽然提起盛临远,这让薛如意头皮有些发紧。
“额,”窦静妤想了一会儿,道:“还真有三天没见了,如意啊,临远这几天在忙什么啊?”
“临远,临远他,他正在忙着学画画呢!”
“学画画?他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窦静妤很是奇怪。
“儿媳当时也感到很奇怪呢,那天,临远来到书房完,看到儿媳书桌上的纸笔,就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他画了一朵牡丹,还挺像呢!”
“砰!”窦静妤刚刚端起的茶杯被她失手打翻,茶杯碎片洒了一地,洒在地上的水还冒着雾气。
盛临毅一惊,站起来立刻小跑到窦静妤身边,“娘,你没受伤吧?”
薛如意也赶忙站起来,走到窦静妤身边。
从库房取人参燕窝的茭白回来了,她吃惊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窦静妤身边。
“夫人,您还好吗?”
窦静妤似被几人叫回神,她勉强笑笑,道:“我没事,茶水不烫。”
“不烫就好,夫人,奴婢帮您换身衣服吧?”茭白关切的说道。
窦静妤点了点头,被几个丫鬟搀扶着起身回卧房换衣服了。
屋子里除了丫鬟就剩下盛临毅和薛如意两人,盛临毅的神情阴沉沉的,眼中对薛如意的不满再也不做掩饰的暴露出来。
“薛如意!”
“四弟,你怎么叫我的名字啊?”薛如意僵笑着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盛临毅驴头不对马嘴的忽然问道。
薛如意也有些搞不清楚,她小心的看着盛临毅的脸色,询问道:“四弟指的是哪件事?”
“盛临远学画的事情!”盛临毅眼神阴鸷的盯着她,散发着令人恐惧可怕的气势,让薛如意双腿有些打颤。
“快说!”一声厉喝,让薛如意两腿一软,幸好她扶住了身边的桌子的一角,只是踉跄了一下,并没有摔倒。
“你……”薛如意强忍着心中的惧意,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用不着你管。”盛临毅冷冷的盯住她:“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
“可是,临远是我的丈夫,”薛如意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勇气似乎也被她吸入了体内:“我丈夫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薛如意,你似乎,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盛临毅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你只是我三哥挂名的女人,而我是我三哥的兄弟,孰轻孰重,你不会蠢笨的分不清楚吧?!”
薛如意扣着桌角的指尖微微发白,只听盛临毅再次吐出伤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