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傍晚时又起了大风雪,盛临遥中途拐了窦静妤的院子,当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已是满身的风雪。
门房在影影绰绰的风雪之中看到了他的身影,忙撑起伞迎了出去。
“少爷,您回来了。”
“嗯。”盛临遥轻轻应了一声,带着为他撑伞的门房走进了院子里。
小厮早就在他的房间里热了羹汤,见到他进屋,一个上前为他脱下大氅,一个动作麻利的倒碗热茶,奉上去让他暖暖身子。
“少爷,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晚?”颇得他信任的小厮笑嘻嘻的问道。
盛临遥坐在炉子旁边,搓了搓有些冰凉的双手,边烤火边道:“三弟那里出了点事,长裕,我不是说过让你多照看点那边吗?”
先前说话的那个小厮,也就是长裕流了点冷汗,他道:“额,少爷,奴才该死。”
“茶。”盛临遥扫了他一眼。
“是。”另一个小厮长信倒了茶,盛临遥接过去喝了一口道:“难道我的话你都当作耳边风?”
“奴才不敢!”长裕“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说吧,怎么回事?”
“奴才,奴才见今天雪这么大,就估摸着三少爷也不会出门了,就,就没有去三少爷那边看看。”长裕支支吾吾的说道。
“哼!”盛临遥冷哼了一声,他只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让跪在地上的长裕感觉到阵阵的冷意。
膝下的寒气仿佛渗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可这屋中明明生了地龙,长裕感觉自己恐怕没办法再在三少爷这里待下去了。
长裕与长信、长富相比,他来伺候盛临遥的时间很晚,可他人很机灵,有那么一股子聪明劲,于是后来者居上。
长富忠厚耿直,也不乏聪慧,盛临遥便带着他在外边行走,而长信沉默寡言,是个老实的人,盛临遥吩咐的事情他一定会规规矩矩的做出来。
但长裕不一样,同样的事情吩咐下去,长裕就能办出一朵花来。
盛临遥一开始不喜欢他这样的人,但无奈这人是窦静妤调过来的,他知道窦静妤大多是一番好意,他更知道长裕身后还有人,可因为窦静妤,也因为长裕做事一向谨慎,就一直没有动他,没有把他踢出去。
这次抓到了把柄,盛临遥不仅要把长裕赶出去,还要把长裕背后那个人找出来。
“临远是我同胞兄弟,而你,只不过是下人,雪大了又怎样?难道这就是理由?!你知不知道临远差点就出了事!”盛临遥声音越来越冷,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杯座碰撞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长裕闻声浑身一抖,颤抖的回道:“奴才知错了,求少爷饶恕奴才。”
“哼!”
“临遥把长裕赶出去了?”窦静妤有些不相信。
此时窦静妤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的是盛临毅,旁边站了丫鬟婆子们。
盛临毅来给她请安,外边大雪未停,他现在也没什么事,窦静妤就留了他说话。
谁知说着说着忽然说到了盛临遥身上,一边待着一直沉默着的荷香忽然搭腔说道:“二少爷昨儿好像把长裕赶出去了。”
“今儿一大早,奴婢去厨房时,遇上了长裕,长裕过来求奴婢,求奴婢在夫人面前说说好话,让他继续留在国公府。”荷香道。
“临遥要把他赶出国公府?”窦静妤问。
“听长裕的话,二少爷是这样的意思。”荷香道。
“夫人,二少爷一向处事冷静理智,不会不辨是非清白的。”茭白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荷香。
“这是当然的。”窦静妤听到茭白夸盛临遥,顿时骄傲的说道。
如今盛临遥跟着盛怀瑾办事,交给他做的事情都做得极为出色,窦静妤未被诊出孕事时,出席了几次贵妇聚会,满堂的人都是夸赞盛临遥的,让窦静妤极为自豪。
盛临毅眼中有几丝阴郁,却很好的掩饰了。
这三年,窦静妤和几个儿子的关系改善了不少,但盛临毅因为重生了的缘故,一直很想补偿她。盛临毅一如既往的走上了神医之路,他苦读医书,两世为人,又经过生死间的冥冥之意,他的医术如今更上一层楼。
盛临毅给窦静妤献上了滋补的药方,他这几年在外名声渐显,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镇国公府里出了一位小神医。
盛临辉寻来的孔千方是他这一辈子的师父,孔千方认为他早就可以出师,便沉浸到了医术钻研之中,除了每月必备的平安脉,孔千方都不怎么出来。
盛临毅对这一世窦静妤对盛临遥的偏爱很是不满,更何况盛临遥居然一直护着盛临远。
盛临远失忆之后,盛临遥怜惜这个兄弟,便经常陪着他,而窦静妤因为事物颇多,陪着盛临远的时候也远远不如盛临遥。
盛临远依赖盛临遥,盛临遥没事的时候总会在盛临远身边转转,这让准备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