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盛临远推开门跑了进来。
盛临遥见他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水,便问道:“临远,你有急事?”
盛临远随手抹了把汗,道:“没有啊,我就是听说大哥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哦。”盛临遥闭上了嘴。
盛临辉此时在床上坐了起来 ,他道:“临远,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先不说这个,大哥,我听说你中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盛临远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我感觉歇一歇就没事了。”盛临辉有些不在意的摇头说道。
盛临遥闻言不赞同的说道:“大哥,大夫说了,你还得喝几服药。”
“喝药算什么啊,临遥,我自有分寸。”盛临辉满不在乎。
“可大哥你偏偏中暑了。”还是那么可笑的中暑方式。
盛临遥的未尽之言盛临辉也知道,他挠了挠头,道:“可……”
“没什么可是的,大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那些人的真情假意你难道现在还分不清楚?”盛临遥盯着他。
“这,”盛临辉有些支吾,见状,盛临远忙打岔道:“大哥,我听说你得了一匹上好的宝马,让弟弟我看看呗。”
盛临辉也乐得盛临远帮他解围,连忙道:“行,我这就带你去!”
说着,盛临辉就弯腰捞起一旁的靴子,准备蹬上靴子出门,盛临遥却阻止道:“慢着!”
“二哥?”盛临远疑惑的看向他。
“临远,大哥才刚刚醒来,现在外边又热得厉害,万一又中暑了怎么办?”盛临遥道。
“我哪有那么娇弱,临遥,我……”盛临辉看着盛临遥越发严肃的神情渐渐住了嘴,盛临远本想再劝,可谁知盛临遥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原本还盯着盛临辉,当他想说话的时候,却立马转过来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只默默的盯着他,让他着实有些不舒服。
盛临远转了转眼睛,道:“大哥,那我今天就不看了,我换个日子再过来。”
盛临辉见盛临远要走,连忙唤道:“临远,明天我就带你去看!”
盛临远在门前应了一声,便打开门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盛临辉和盛临遥两人,盛临辉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便想要下床。
盛临遥再次阻止他:“大哥,你想干什么就告诉我吧,我帮你。”
“二弟!”盛临辉闻言正色道:“我只是中了暑罢了,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碰一下就会坏。”
“我知道,大哥,可你现在还虚弱着。”盛临遥道。
“哎。”盛临辉无奈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随你去吧。”
盛临辉又反身趴在床上,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枕头的布面是窦静妤特意从宫中带回来的上好冰丝,就算是在炎热的夏天,它也是清凉无比。
盛临辉趴了一会儿,听见门口有动静,他抬了头往门口看。
盛临遥正准备出去,见盛临辉看过来,便解释道:“大哥,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就行了,临遥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盛临辉劝道。
“那好吧,大哥记得喝药。”盛临遥说完 ,把门关上,似乎又在门前停留了一会儿,才走。
盛临辉呼了一口气,他想起了之前打赌的事情。
盛临辉今年已有十五岁,他身份有贵重,自然入了当今圣上亲办的太学受教。
他是内定的镇国公世子,不需要同那些寒门士子一样,十年寒窗苦读,才得金榜题名。
而镇国公这一脉向来便是在军中根基深重,盛怀瑾是少有的文武兼修的一位国公,他在朝中也建树颇深,可身为他的儿子,盛临辉打小就不爱读书,喜欢舞枪弄棍,未来已经极为明确,而他一直的目标便是当一位大将军。
太学之中,除了豪门贵胄之后,也不乏一些出色的寒门子弟,可惜到底是出身不同,眼界也不同,两个差距巨大的人群间也有着巨大的隔阂,所以,太学中的寒门子弟大多数抱成一团,有些激进的还颇为敌视他们这些豪门纨绔。
盛临辉文不行,但他的武功很不错,盛家世代相传的武艺让他在同龄人中极为拔尖,而寒门子弟中也鲜少有习武出色之人,毕竟穷文富武,光是练武之人平日里的花销便是寻常人家难以承受的。
可太学是皇帝网罗天下人才的地方,寒门子弟中天赋出众的人也会被武夫子看重,而得以出资培养。
于是盛临辉便有了一个对手,此人姓季,全名叫做季鸿儒,据说他父亲是个秀才,可惜才学不够,考举人总是名落孙山,多次科举竟然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不过幸运的是,季夫人生下季鸿儒之后,季秀才便放下了自己中举的念头,专心培养儿子去了,还给他取了个“鸿儒”的名字,盼望他能够超越自己,成为名闻天下的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