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荣山我也来了不下五遍了,这山道上的亭子也就两处,一处在这里,另一处却在宁安寺旁边,再无其他了。”这位小姐笑着说道。
窦静妤走出亭子,道:“下人无礼了,这位小姐,我们已经准备离开了。”
“那就多谢这位夫人了。”她对窦静妤微微低头。
“不客气。”窦静妤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小姐,人都走了。”这小姐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窦静妤等人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她身边的丫鬟见时间太久了,便出声提醒道。
陈蔷被丫鬟提醒后,才回过神来,她想起刚才所见到的少年模样英俊,身材挺拔修长,羞红了一张脸。
盛临遥本就肖似顾柏青,而顾柏青能有窦静妤这样的外甥女,自己的样子自然也不差,盛临遥今年十三岁,却因为发育的有点早,个头窜得快,和盛临辉也只差了半个头。
这也怪不得陈蔷会认错人。
陈蔷那天的丫鬟听到盛临辉今日会前往宁安寺后,便告诉了陈蔷。
陈蔷家中行四,她和陈瑶是一母所出,偏偏陈瑶却一直压在她头上,容貌比她好,受到的宠爱也比她多,甚至连亲事都比她好上千倍万倍!
陈蔷心中一直憎恨着陈瑶,打小,父母就格外疼爱陈瑶,针黹女红,琴棋书画,不管她多么的努力用心,却依然比不过陈瑶,父母赞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陈瑶身上,而她陈蔷,就像是个不起眼的灰尘,她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个衬托陈瑶多么出彩的小丑一般!
陈蔷不服气,就一直和陈瑶作对,陈瑶喜欢的东西,她偏要插一脚夺过来。
陈瑶不屑和她争,往往当她以为,自己胜过了陈瑶的时候,陈瑶却会得到比她手中更好,更珍贵的东西!
陈蔷一直以来压抑着心中的不满,而当她的丫鬟听到陈瑶的未婚夫,镇国公长子盛临辉要去宁安寺的时候,她便横生一计,她也要去宁安寺,她陈蔷,要抢走陈瑶的未婚夫!
今日出门,她格外用心的装扮一番,穿上了母亲所赠与的珍贵无比的素锦长裙,戴上了祖母所赐的翡翠玉簪。
陈蔷对自己格外自信,因为她身具奇特之处,她生来便身携异香,香味清淡雅致,闻者会令人感觉神清气爽,比什么药都管用。
不过也因为这种作用,父母对她不怎么重视,反倒是年迈的祖母对她格外青睐。
陈蔷据闻镇国公夫人身体不怎么好,而她的祖母却因为她常伴身边,身体越来越好,这一作用,便让她格外有自信了。
今日一早,她便出了门,到了荣山山脚下的时候,她为了好好表现一番,给盛临辉留个好印象,便没有坐抬椅。
陈蔷本身也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走了一会儿虽然有点累,但也不是那么想休息一下,但当她看到凉亭里那位夫人身边的丫鬟时,她便知道那些人便是镇国公府的人了。
窦静妤身边的丫鬟有一个叫做茭白的,茭白很受窦静妤的信赖,一些事情常派茭白出面。
陈府因为和国公府有个姻亲的关系,再加上这门亲事是窦静妤亲自挑选的,过年节时,茭白便会带着下人上门送礼,陈蔷有一次陪着母亲学习管家的时候见过她,打听过她的身份。
这次看到了茭白,那她正在伺候的那位夫人一定是镇国公夫人了,亭子外边站了一群下人,能够和国公夫人坐在一个亭子里面的少年公子除了夫人自己的孩子,还有谁呢?
而那位少年公子大概十五六岁,这年纪和陈蔷打听到的盛临辉一般的年纪,照这样想,他肯定就是盛临辉了。
陈蔷无比肯定,刚才她便一直盯着盛临辉的背影,越看她心中越是痴迷不已,但回过神之后,陈蔷心中愤恨交加。
凭什么陈瑶能有这样出色的未婚夫?她凭什么?我也不比她差!我一定要将这门亲事夺过来!
“走,先进去歇一会儿。”陈蔷说完便进了亭子。
“是,小姐。”丫鬟紧跟着她进去。
不着急,现在先不着急跟上去,我得慢慢来。陈蔷看着远处的草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夫人,方才那位小姐是陈家的四姑娘。”茭白见窦静妤走路时有些失神,便出声道出了陈蔷的来历。
“陈家?你说的是临辉的亲家?”窦静妤本来还在思索这位小姐有些面熟,但听茭白一说,便问道。
“是的。”茭白点头。
“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窦静妤对陈蔷有些在意。
“单名一个蔷字,蔷薇的蔷。”
“哦。”
窦静妤安静下来,而后一行人专心赶路。
窦静妤因为身体不好,在途中又歇息了几次,但不知怎的,之前落在她们后面的陈蔷一直未赶上来。
但窦静妤却不关心这个,因为离宁安寺越近,她心中便越是忐忑不已,不只是因为她的重生,还有对未来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