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淡淡扫过,惹得荷花池中的花与叶微微摇曳,细挺得长茎碧绿碧绿的,送来满园的荷香。
自打临辉将池子填了之后,窦静妤也从这玉香园搬了出去,院子里少了些东西,她便感觉很是不舒服。
旧事历历在目,窦静妤思绪纷飞,她不禁想到,如今孩子们都还小,那她是不是可以阻止未来那些事情的发生?
可想想他们上辈子那决然无情的样子,窦静妤却有些不想再与他们接触。
倾注全部的心血养育而成的孩子们,却一个个的离开她,甚至憎恶她,窦静妤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她一辈子都是被人宠着,对自己的儿子也是照着父母舅舅的样子来做的。
“夫人!”从院门口跑来了一个粉衣人,她脚步急匆匆的,到窦静妤身前的时候,还差点跌倒。
茭白伸手扶了她一下,窦静妤问道:“你是何人?有什么事?”
“夫人,奴婢是四少爷院子里的,夫人,四少爷醒了!”粉衣丫环喘了会儿气,急急道。
“真的?!”窦静妤面露喜色,但将要迈出的步子却收了回来,临毅,他……
“夫人?”粉衣丫鬟见窦静妤不动身,诧异的唤道。
茭白也略感不妥,她伸手扶住窦静妤一边的手臂。
窦静妤在茭白碰到她手臂时才做下决定,她道:“走吧,我要去看看临毅。”
现在的临毅还没有做以后的那些事情,而且临毅才失踪醒来,想必一定很需要她这个母亲。
“嘶!”盛临毅扶头缓缓坐起来,他感觉头晕乎乎的,还有些胀痛,颇有一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意味。
“周桐!来人,周桐!”盛临毅有些不耐烦的喊人,周桐平日里就懒惰,可他碍于自己身体不好,屋里屋外的事情都得由周桐去做,少不得多忍耐她。
“少爷,你醒了!”蓦然有一个惊喜的声音传入他耳内,盛临毅惊奇的看过去,他如今早已落魄,谁还会叫他少爷?
这个人的脸有些眼熟,盛临毅想,但他却不认识这个人。
“太好了,少爷,小的马上派人去通知夫人。”这人一脸惊喜,盛临毅迷惑不已,夫人是谁?
眼看着那人就要跑出去,盛临毅急忙叫住了他:“等等!”
“少爷,你还有何吩咐?”那人停下脚步。
“你是谁?”盛临毅微微眯起眼睛。
“小的刘贤,少爷你忘了小的了?”刘贤纳闷的说道。
“刘贤!”盛临毅顿时如遭雷劈。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去打量一直被他忽略的身体,他原本枯瘦如柴的身体竟然变得小了,而那一直令他作呕的如枯骨一般的双手,竟然也跟着变得圆润修长。
刘贤唤了他几声,但他却一直沉浸在自己身体的变化中,刘贤担心极了,只好快步走出门,吩咐门外当值的丫鬟小厮去通知府里的主人。
“刘贤,刘贤!”屋里传来盛临毅的呼喊声,刘贤又赶忙进去,谁知一进去一大堆问题便迎面而来。
“刘贤,今日是何日?何月?何年?当今皇帝是谁?”盛临毅语气格外惶急,又格外的脆弱。
“少爷,你慢点说,不着急的。”刘贤见他说的有些上不来气,便上前柔声劝道。
“你快告诉我!”盛临毅双目泛红的瞪着他。
“好好好,小的说,今年是永丰二十八年,今天是七月初五。”刘贤细声说道,生怕惊了他,盛临毅这副样子着实有些令人担忧。
“永丰?二十八年?”盛临毅低声喃喃自语,而后他又抬起头来,道:“刘贤你过来,”他伸出手,等刘贤到了他跟前,又道:“你掐我一下。”
“小的不敢!”刘贤苦着脸道:“少爷你金尊玉贵,小的不敢以下犯上。”
“废话,让你掐你就掐!”盛临毅的态度让刘贤有些诧异,盛临毅目露凶光,刘贤有些害怕,却还是畏手畏脚的伸手掐了盛临毅一下。
盛临毅吃痛,轻轻吸了口气,这痛感格外明显,倒不像是他做的黄粱一梦。
“这是真的么?”盛临毅有些癫狂,难道,他真的回到了过去?
那么,一切是不是都有机会重新再来?他一定不要重蹈覆辙!
盛临毅那疯魔的样子让刘贤格外担忧,盛临毅没注意他,他便一直眼神飘忽的往门外看,耳朵还一股劲儿的听着外边的动静,这一分一秒刘贤都感觉是煎熬。
终于,门外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刘贤急忙冲到门口打开门,正准备叫门的茭白微微有些吃惊,神情也露出了些许,刘冲才发觉自己太过急切,有些失礼,他赶紧给窦静妤行礼:“小的给夫人请安,夫人,您快去看看少爷吧,少爷很不对劲啊!”
“不对劲?”窦静妤看了屋内一眼,住了脚步,站在门口问刘贤:“哪里不对劲?”
“这,小的说不清,还请夫人亲自去看看少爷吧。”刘贤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