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镇越直接带着林奕来到了正堂,镇西侯府平日里家丁就不多,大多是战场上退役下来的老兵。
“小恩公,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很合眼缘,你跟我儿子很像啊!”
林奕不禁微微一笑,“侯爷叫我林奕就可以,我是个孤儿,三年前才到京城,机缘巧合下开了一家店铺。”
独孤镇越听的认真,得知林奕是孤儿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光亮。
“既然如此,你不妨跟我去西境?不过西境条件艰苦,在京城也可以,镇西侯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以后在这里,他们见了你如同见我!”
独孤镇越就差直说要认林奕当义子,林奕没同意,也没说拒绝。
虽然他对朝中的事没有过于上心,却也知道镇西侯的独子在早年的一场战役中以身殉国,未曾留下一儿半女。
“多谢侯爷的厚爱,刚才带回来的那个人,我有一些事想要跟他打听,不知可方便?”
独孤镇越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方便,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府邸,来去随意,没人敢阻拦。”
很快,赵林安折回正堂。
“侯爷,刚才那个人已经安顿妥当。”
独孤镇越闻言,点了点头。
“老赵,这位是林奕,就是他在京中救了我这把老骨头,以后在侯府他的地位等同于我。”
赵林安立刻躬身一礼,“见过小公子。”
林奕登时起身让开,虽然镇西侯已经发话,但是这一礼他没理由完全受下。
“赵叔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晚辈愧不敢当。”
赵林安看向林奕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许赞赏之意。
“小公子是侯爷的恩人,就是我们镇西侯府的恩人,受得起,受得起。”
林奕目光转向独孤镇越,独孤镇越点了点头。
他这才开口道,“赵叔,烦请带我去看一下刚才那位老人家,我有些事需要跟他了解。”
赵林安点头,这就带林奕出了正堂。
独孤镇越目光沉了沉,刚才那老叟说他是从青州来的京城,青州位临发生旱灾的冀州,那一带四州十三郡都或多或少受到影响,唯独青州安然无恙。
可受灾严重的州郡不曾有灾民上京,青州却来了人,且如此狼狈,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林奕要了解的事,会不会也跟这些有关?
镇西侯府后院,赵林安带着林奕直接到了那个老叟的住处,老叟刚刚收整一番,一身脏污的褴褛衣衫也已经换了下来。
看到林奕后,他一眼就认出了林奕是在街上给他解围买烧饼的那个少年郎。
“小老儿见过恩公。”
林奕上前一步扶起了那老叟,一时间有些无奈,这个也叫恩公那个也叫恩公,听的他颇为难为情。
“这位是我们家小公子。”
赵林安知道他们有话要谈,说完便直接退了出去。
“我叫林奕,老人家,你可是青州人士?”
“是,是!要不是小公子出手相救,小老儿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打死。我祖籍青州,祖上都是本分的庄稼人,可……州官不做人啊!”
老叟说着不禁眼眶红润,无奈的叹了口气。
“据我所知,这次旱灾并没有影响到青州,为何老人家要不远千里来京城?”
老叟泪眼婆娑的摆了摆手,林奕搀着他坐了下来。
“这次灾情的确没有影响到青州百姓,但是人祸比天灾更可怕!青州的州官大人一开始说是支援干旱最严重的冀州,让我们挨家挨户的缴纳粮食。”
“即便家里没多少余粮,我们也都给了,可是不出三天,他们又派人来收粮食,来来回回收了四五次,直到我们再也拿不出粮食……”
“因为不满州官无度所求,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拒绝再交粮食,其实是我们家实在拿不出来了,结果他们都死在了官兵的手里啊!”
林奕听到这些,脸上不禁有些怒气,以冀州缺粮程度看来,完全不像是接受到青州救济。
那些搜刮来的粮食必定是被他们昧下,以不为人知的手段谋取利益。
老叟想起来自己惨死的孩子,不由得失声痛哭,林奕拍了拍他肩膀,老年丧子,实乃飞来横祸。
“小老儿无奈之下,拼命逃离青州,路过冀州的时候才得知,他们根本没有拿到一粒粮食!后来我想去告官,然而官官相护,不仅没人肯接手,还打了我板子。”
“在好心人的救济之下,我才来到了京城,接下来便遇到了恩公和老爷,恩公,冀州及其周围四州十三郡的百姓苦啊!青州的百姓苦啊!”
说着老叟就跪了下来嚎啕大哭,林奕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
“老人家,带你回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刚回京城的镇西侯,你且同我去见侯爷,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