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字。
曹先生,您好。
关于楚峰将画一分为二售卖之事,皆因在下管教无方。
为表歉意,特奉上范宽《雪景图》后半卷,望先生多多海涵。
虽然其上的字数不多,但字体却是透着刚柔相济、灵秀俊逸、以及细腻的特征。?
以如今曹子建对书法的理解,这手字应该是出自女性之手。
因为男性的书法往往更偏向气势宏伟、大气磅礴,而女性则是更注重灵动和秀美。
笔笔楚楚动人,字字婀娜多姿。
“奇怪,我跟对方素不相识,为何对方对自已话里话外都透着尊敬?”
“最主要的事,对方居然没跟自已提任何要求,这太不寻常了。”
此刻,曹子建愈加不明白对方这是准备唱的哪出戏了。
倘若对方跟自已提要求,比如想要另外那件天青釉茶盏,那么曹子建都感觉事情没那么棘手。
可现在,对方非但没有留下任何供自已联系的方式,还无条件送上大礼。
这任谁心里都会不踏实,曹子建也不例外。
就在曹子建拿着纸条,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院外响起。
“子建兄”
“是好好啊。”曹子建闻言,抬眸看着来人,点头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送钱来了。”张好好笑着给曹子建递来了一叠银票:“下午那件汝窑的钱。”
曹子建知道张好好是不缺钱的主,所以没有过多的推辞,坦然收下了这钱。
“对了,子建兄,刚刚我叫了你好几声,可你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没搭理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张好好问道。
“在你来之前,那少年来找过我了。”曹子建说着,便是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张好好:“这纸条就是那少年给我带来的,你看看。”
张好好接过,扫了一眼。
同曹子建一样,张好好满脸的问号。
“子建兄,这什么情况?对方为何如此大方,直接将范宽《雪景图》的后半幅赠予你?”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想问问你的看法阿。”曹子建苦笑道:“看来,你也跟我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阿,完全不明白对方的用意。”张好好点头。
“好好,你将那少年的住处跟我说下,明天我去找他当面问问。”曹子建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少年的住所。”张好好摇头道:“因为都是对方主动找的我。”
“其实,因为这事,我也找京城很多收藏书画的藏家打听过。”
“他们也没听说京城有谁收藏过范宽的《雪景图》。”
曹子建闻言,猜测道。
“你说,对方会不会不是京城本地人?”
“有可能。”张好好点头道:“要是京城本地人的话,我不可能查不到。”
不知道少年的住处,也不知道少年的具体身份,这自已上哪问清楚阿?
一时之间,曹子建眉头紧锁。
张好好见状,宽慰道:“子建兄,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如今画已到手,对方也没有提任何要求,干脆就别去想。”
“至少,目前对于咱们来说,这不是坏事,想多了还徒增烦恼。”
“如果对方真的有事求你,日后肯定还会联系你的。”
“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曹子建觉得这话在理,干脆也不去想了。
反正是对方要送画过来的,自已也没逼他。
既然你想送,那我就来者不拒的给你收下。
至于有何目的,曹子建也不管了。
直接给他来一手置之不理就是。
想通了这一点,曹子建顿感整个人舒畅了。
不得不说,没心没肺的人活着就是比一般人要通透。
“好好,那你明天将另外半幅画拿过来。”
“我认识一个手艺十分不错的装裱师傅。”
“到时候我让他将这两幅画重新给装裱在一起,让它两合二为一。”
“行。”张好好点头。
随着张好好离开不久,四合院又来了一人。
正是张好好在书画收藏方面的老师,之前想收自已为徒的陈庆文。
见到曹子建,陈庆文第一句便是:“子建,这些天去哪了阿?来你这好几趟了,都没遇到你。”
“陈老,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曹子建疑惑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在万盏茶楼举办了一场书画鉴赏会,来的都是行内喜欢收藏书画的老友。”
“来此,就是想过来问问你,明儿中午有空没有?”
曹子建知道,所谓的书画鉴赏会,同窜货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