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明白,对方这么说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让自已对这件雍正青花云龙纹盘报高价。
不过曹子建并没有选择报价。
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已是专业打鼓儿的,正色道:“哥们,丑话说在前头,来路不正的东西,我不收。”
“这你绝对放心。”公子哥连道:“我的东西,都是祖上留下来的,来路绝对正。”
“那就没问题了。”曹子建点头,伸出一根手指:“这瓷盘,我给你出这个价。”
之所以没直接说金额,是因为曹子建想看看对方是怎么理解这一根手指代表的数字。
一块大洋,有一块大洋的还价方式。
十块大洋,有十块大洋的还价方式。
一百大洋,有一百大洋的还价方式。
一千大洋
那对方有点痴人做梦了。
因为这云龙纹盘到不了那价。
看着曹子建伸出的手指,公子哥还没说话呢,斜靠在床上的女人直接叫了起来:“什么?才一块大洋?”
说着,便是指着公子哥,继续道:“我早就说你带出来的都是破烂,你t非说是家里的宝贝。”
“现在信了吧?就值一块大洋,还不够老娘一天的接客收入。”
女子的一番话,让曹子建明白了对方从事的行业。
窑姐。
难怪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风尘味呢。
公子哥被说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有反驳女子的话,而是看向曹子建,道:“你瞅清楚点,这以前可是宫里的物件,怎么可能就值一块大洋?”
“哥们,这确实是宫里的没错。”曹子建点头道:“但同是宫里的物件,也有好坏之分。”
“像这种盘子,宫中数量众多,所以价格普遍不高。”
公子哥闻言,眉头紧锁了起来。
因为按照他的预想,这盘子最少也得值个十块,八块的。
而就在这时,女人再次开口道:“马翰文,老娘跟你说,这一块两块的,都不够你这些日子在老娘这的开销。”
正所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公子哥被女子当着曹子建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火气也是有些上来了,朝着女子怒喝道:“你t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他娘的又不是这一个盘子,还有其他东西呢。”
“其他东西也就t值个三瓜两枣。”女子冷哼道:“要是老娘知道你从家里头带出来的是这么些破烂玩意,就不该留你。”
说完,女子从床上下来,来到门外大声嚷嚷了起来。
“嘿,街坊邻里,快来瞧瞧吧,这有个前朝遗少,明明身无分文,但还要在这装富家子弟。”
“大家快来瞧瞧阿。”
女人不要脸,但公子哥要阿,
也顾不上曹子建了,一把追了出去,试着阻止女子大声嚷嚷。
望着此时就剩下自已一人的房间。
曹子建将目光看向衣柜。
衣柜门半掩着,但还是能看到里面有一个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色包袱。
曹子建扭头朝门外看了一眼,发现那公子哥正在试图将女子给拉回来。
但女子的反应很激烈。
一时半会,两人是回不来了。
当即,曹子建心念一动,直接发动了心如明镜的能力。
在心如明镜面前,黑色包袱如同无物一般,使得曹子建清晰看到了包袱下的东西。
一幅画卷外加两件瓷器。
由于画卷是收着的,即便有心如明镜这个能力,曹子建也无法看出这是谁的画作。
倒是那两件瓷器,一目了然。
那是一对天球瓶。
天球瓶,一种受到西亚文化影响很大的传统瓷器,始烧于明代永乐、宣德年间。
因为瓶腹浑圆,状如天球而得名。
在古代,因为天球瓶尺寸较大而且器型大气雅致,加上烧制的难度也很大,所以是典型的官窑重器。
面前的这对天球瓶,瓶直口微撇,颈较短,浑圆腹,圈足。
通体白釉,胎体洁白,釉质粉润如雪,胎釉浑然一体,修胎极为规整。
瓶体上绘桃树一株,桃干茁壮,枝繁叶茂,自瓶底沿腹部蜿蜒而上,八颗硕大饱满的蟠桃压坠枝头。
用粉、绿、白、褐等色,采用没骨画法在瓶体上绘出浓淡相间、层次清晰而富有立体感的桃树、月季各一株。
树旁衬月季,轻盈俏丽。
根据雍八乾九,曹子建对这一对天球瓶已经知根知底。
雍正粉彩八桃天球瓶。
相较于那件雍正青花云龙纹盘,这对天球瓶的价值就要高出许多了。
所谓雍八乾九,指的是雍正时期和乾隆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