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们县里的一户人家。刚开始的时候,那户人家对春萍还是挺好的。只不过,几年之后,就变差了。是因为春萍一直没有孩子,不给饱饭吃才是常事,那户人家,稍有一个不如意,就打骂春萍。直到春萍二十五岁的时候,才得一个儿子,她才过的好一些。
岂料,没过上几年安生的日子,她男人又每天坐车去全国各地去参加那个红/卫兵。她婆家对她不好,在她男人离开家的时候,不给春萍母子两个饭吃。春萍只得辛苦工作养活自己和她的儿子。”
风清清听得心都揪起来了。
原来,干娘以前就过得那么苦吗?
“几年后,她男人就回来了,回来之后,也不安生干起了投机倒把的生意,也赚得一些钱。前年,更是用春萍她娘家的手艺在京城开了店,赚了大钱。”林春梅说到这里,牙齿咬的咯吱响,眼里尽是愤怒。
“后来怎么样了?!”风清清急了,问着。
肯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要不然,干妈都快五十岁了,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千里迢迢地过来s市打工?
果然如风清清所料,是不好的事情。
“后来,”林春梅嗤笑一声,又说:“你人小,可能不懂。这男人呀,有钱就变坏。春萍那个男人快五十岁了,儿子都二十一岁了,但是他竟然在外面包了一个二/奶!去年清明,她男人回老家里祭祖,那个二/奶怀了孩子,就找了上门。春萍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等那个女人登门,差点就被活活给气死。”
风清清听到这时,恨不得冲那个渣男面前,一巴掌就将渣男给拍死。
“这还没有算完。她男人提出了离婚。春萍自然是不愿意的,只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那个男人以他儿子的前程威胁春萍,最后两人就离了。若是这样了,春萍还不至于成了如今这样。因为就算是没有了男人,春萍也一样活的很好。”
风清清听到这里,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气,轻声问:“是不是,春萍婶子的儿子出事了?”
林春梅点点头,叹气说:“是的。去年清明前,就在他们离婚的那一天,他儿子知道这个消息,匆忙赶来,在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当场就死了。她儿子才二十一岁,在京城读大学,79年考上的。”
风清清的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
怪不得,怪不得。
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她一问干娘,干娘就只是流泪。
风清清有些恨前世的自己了。她每问干娘一次,干娘就要揭开那伤疤一次。
“自儿子死后,春萍的身子就不好了。又因为春萍跟那个男人离了婚,在他儿子死了之后,春萍就被她婆家赶了出去。她只能回来娘家。”
“今年过来年我回去娘家,听了她的事情,又见她孤苦一人,无依无靠的,不仅要看娘家侄子的脸色,大冷天的,还要起来伺候娘家的那些人,我便叫她跟我一起过来s市打工。”林春梅说道。
“打工虽然也累,但是好歹能赚一些钱,存下来,老了也有个依靠,还不用看自己娘家人的脸色。”林春梅又叹气说道。
相比春萍,她的条件更好一些。因为儿媳妇嫌弃她是个吃闲饭的,所以,她听说村里的人说s市这边招人,就跟着村里人过来了。
而春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风清清拿手帕擦擦自己的眼泪,说:“想不到她身上竟然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我光是听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真是太苦了。”
“可不是!”林春梅道。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风清清假装不在意地说道。
“赵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