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费口舌,而是询问道:“我很好奇,你们这两手准备是谁想出来的?”
“必是他李玄道!李元昌和李元景没这脑子!”
程咬金毫不留情道:“他曾出任幽州长史,辅佐都督王君廓,后来王君廓谋反,他也受到牵连流放巂州,去年才起复为蕲州刺史,甚有惠政,蕲州的百姓是交口称赞。”
“俺本来以为他很无辜,现在看来,他充分吸取了王君廓叛乱的前车之鉴,即便李元景在北方起事不成,他也要让李元昌在南方能够坐拥半壁江山!”
不然北方的叛军不会率先发难,南方则是一片安详。
他们是在故意打个时间差。
若是李元景能够在长安得手,那么他们在南方振臂一呼,再得到江南士族的支持,天下可定!
若是李元景失败了,他们距离北方较远,陛下也不会那么快察觉,他们或继续潜伏,或争取江南士族支持,划江而治,亦是可行!
说白了,他们想要造一个必成之反!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杜荷。
这次如果不是杜荷,真有可能被他们得逞。
李玄道抬起头,缓缓地闭上眼道:“想要造那一位的反谈何容易?罗艺、李孝常、王君廓等人皆是前车之鉴,唯有做两手准备,才不至于一败涂地。”
“而若非陛下想要借这帮纨绔之手削弱,甚至铲除天下士族,我等又岂会谋反?没有这些士族的鼎力支持,大唐如何立国?又如何昌盛!”
这是屁股决定脑袋。
他本身就是士族!
追根究底,是看到山东士族被打压得那么惨,连陇西李氏都难以幸免。
他想为陇西李氏再搏个昌盛数百年的机会罢了。
可惜了。
论治民,他是一把好手。
论治国,他还只是局限于家族利益。
杜荷冷笑道:“别把一己私欲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想必你们心里很清楚,我为什么打压士族,只是事关切身利益,你们不管面对罢了。”
“现在我不想与你说这些!”
李玄道难以理解道:“让程咬金率领轻骑去抓我们,是不是你的主意?”
李元昌也是咬牙切齿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杜荷笑道:“连蒙带猜。”
“不可能!”
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不是有吃里扒外之人暗中告知你?”
“还用内鬼告知?”
杜荷嗤笑道:“见微知著!我这一路遇到的刺杀全是为了造反,而在反复试探陛下的反应。”
“更别说,所谓的‘洛阳城空’时,我就怀疑豆卢宽有问题。若是有王爷和他一拍即合,那么长安和洛阳都会很危险。而眼下又是这些年难得一见的造反良机。对外用兵、水患齐发、士族不满……”
李玄道摇头道:“可你怎知我和汉王参与了谋反?”
此乃这场叛变被迅速平息的关键所在。
他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首先,汉王素有贤名。
其次,他也很有政声。
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想到他们俩会造反的。
杜荷眺望长安道:“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让苏定方请旨去奇袭高昌的时候,曾让他给陛下带了两封密信。”
“其中一封密信上写着‘捐款’二字,是让他交给河东裴氏的;另外一封密信上则写着‘赵王’,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
也没啥好说的。
李世民可是造反专业户。
只要结合随后发生的叛变,他再想到这密信,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元昌像是等着被处刑一般,都要急疯了:“你那说的也是六哥,与我何干!”
“你们俩自幼关系甚笃。”
“这绝非理由,我和诸位兄弟向来和睦。”
“以先前的南北局势来推断,你的嫌疑最大。”
“这也勉为其难。你又是如何怀疑上六哥的?”
“赵王妃乃是裴寂之女。在裴寂被骂死,裴律师又被抓了,听闻她还很刻薄之后,我很难相信她不会在赵王耳边吹枕边风。而我在方城缺口曾遇到贼寇袭击,经过暗查,线索也是指向赵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