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并未以貌取人。
而是被李蕙吊足了胃口。
她说玉儿水润如玉,我见犹怜,乃是不可多见的美人胚子。
结果眼前的丫鬟却是满脸黄雀斑,皮肤黝黑,甚至嘴还有点歪。
期待中的小甜甜没有不说,还直接就是一牛夫人……
别说再次把李蕙给扔进河里了,把她给按在地上摩擦以慰受伤的心灵,也没问题吧?
不过,当丫鬟后退一步,将浮凸有致的身段展露出来,杜荷又看了两眼后,发现他好像有点武断了!
这玉儿怕是不简单!
只是难得糊涂,他也没有揭穿,而是口鼻观天道:“你们琅琊王氏连个主事的都没有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手杖走来道:“老夫王昙,家主乃是吾兄长,他年老体弱,行动不便,暂由老夫执掌王氏。”
“老夫也是事后才知王宏和族中一些子弟行此胆大包天之举,愿将他们交由官府处置!”
还想弃车保帅呢?
保得住嘛!
谁在乎一个身败名裂的王宏?
杜荷淡然道:“既然你提到官府,那咱们就找官府。周县令,那死人哪来的?”
还被绑着的周寿摇头道:“下官不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杜荷指向县衙道:“你觉得你那一亩三分地禁得住我查吗?”
周寿暗中看了眼韩滕,将头一低道:“是……是将要秋后问斩的死囚,没有几天活头了,乃是几个狱卒狗胆包天,和王宏串通一气,把他给杀了,李代桃僵,我也是事后才知。”
“你这话听着怎么和王氏那老头那么像?”
“下官绝无虚言啊,还请杜大人明鉴!”
“周县令,咱们都是明白人,你们都想弃车保帅,那我岂不是要以德报怨保你们?你觉得可能吗?”
“……”
周寿被说得无言以对,再次看了眼韩滕,只得认命道:“杜大人,我鬼迷心窍,串通王宏,擅杀死囚,愿一力承担!”
“看来我从一开始就绑对人了。”
他这可不是蒙。
而是县衙做得太过了。
稍微有点常识的都能看出来他们和琅琊王氏是一伙的。
他们敢表现得这么明显,也是有意给他下套,逼他将琅琊闹得天翻地覆呢。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他闹是闹了,但也把案子给破了。
如果再晚几天,哪怕是明天破,他们都不会这么被动……
“韩刺史!”
杜荷又盯上韩滕道:“周县令说你曾亲阅卷宗,并无异议。”
韩滕神色慌乱道:“我……我是阅了卷宗,但当时想的都是他们乃国公之子,必须把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禀明陛下,并非没有异议。”
“相反,我一直觉得两位公子秉性纯良……”
“打住!”
杜荷将手一摆道:“当初我在武德殿向陛下这么说的时候,陛下狂咳不止。韩刺史这难道是在故意效仿陛下?”
“韩某不敢!”
韩滕浑身一颤,有点绷不住。
其实早从杜荷给了他一巴掌,又把剑架到他脖子上之后,他就有点怕这纨绔了。
他不仅嚣张,还能嚣张得让你没脾气。
这才多长时间,他就要犁庭扫穴,既要收拾整个琅琊王氏,也要把他给拉下马了,他就是背靠山东士族,也扛不住啊!
“韩刺史不必紧张。”
杜荷负手走到他身旁,小声道:“有些事,是否刨根究底,还不是看人?只要你心里通透点,咱们必能在长安相见。”
他这意思是……
韩滕也是聪明人,忙不迭地点头道:“一定!一定!”
“哈哈哈!”
杜荷深有意味地大笑数声,又走到王昙面前道:“你也不用再狡辩,此案乃是琅琊王氏上下合谋所为,意在杀吾!”
“念在你们祖上也是名家辈出的份上,我还是让县衙只抓这对狗男女……呸,应该是狗男男吧。”
王昙难以置信道:“你……你真愿如此?”
“当然!只是看在我这么仁慈的份上,你们是不是也该大爱一下?”
“嗯?”
“这些搜来的脏物再放回去,只会继续污秽你们的内心,不如都捐了,用来修孔庙,也算是给子孙积德了!那些书画,也都放到孔庙吧。”
说到这,他提高嗓门道:“还有,咱们就在这战一场,你们若输了,和其他士族一样只捐一万贯是不行的,需翻倍!”
王宏勃然大怒道:“你们将那么多金银玉器搜刮而去,还想让我们再捐两万贯,这是让我琅琊王氏倾家荡产啊!”
王昙也意识到自己被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