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赚钱之法?
他倒是难得谦逊!
但现在谁不知道他曾日赚七千贯啊……
这番话分明是在誘使天下商贾加入呢!
成立老二联盟后,他又要搞天下商盟。
到底意欲何为?
文人们交头接耳,既气愤也无奈。
大唐真就无人了吗?
这般跳梁小丑都收拾不了!
他们正这么想着呢,一人万分慌张地跑来,扯着嗓子嚎唠道:“公子,不好了,老爷被你气得只剩下一口气了!”
看起来特别瘦,似是一阵风都能刮倒的张大素不以为然:“你们休要再用这等拙劣伎俩吓我,如果我信以为真,阿耶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这次是真的!”
那人泪流满面道:“郎中说老爷因你们抵押国公府太过恼怒,得了失语之症,让他的身子雪上加霜,恐怕活不过今日了!你难道都不见老爷最后一面?”
“不孝子!”
“妄为人子。”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自家阿耶的生死都不顾,还大言不惭要借钱赈灾,真是恬不知耻!”
……
文人们认出他是邹国公张公谨的次子后,立马群起而攻之。
这可是天赐良机!
如果连这都抓不住,那么活该被这帮纨绔永世欺压。
“大哥!”
张大素急忙看向杜荷,想要回去一趟。
阿耶再偏心,他再好玩,那也是父子。
不怕被骗,就怕成真。
杜荷道:“我们陪你一起回去吧。如若不便,我们可以在外等候。”
他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像是掐着点来的!
而且既然他们是因,也应该去看看。
他们赶到张府,府门刚打开,一人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陌刀杀向杜荷。
他长得五大三粗,和张大素截然相反,吼声也很有穿透力:“狗贼,阿耶都要被你给害死了,你还敢来?我要杀了你!”
“锵!”
李贞英一步横到杜荷面前,随后银枪一挑,将陌刀挑飞道:“休要莽撞!”
张大素当即道:“张大象,你要杀杀我,与他何干?”
“你!”
张大象指着他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偏袒他?”
“阿耶不也是一直不问是非,偏袒于你吗?嫡长子是子,次子便不是了?”
“嫡庶有别,天下皆知,你勿要再以此置气。阿耶应是在等你,你速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
见他泣不成声,张大素意识到这次极有可能是真的,连跌带撞地跑了进去。
没过多久,长孙无忌、房玄龄、程咬金等一众国公来了。
张公瑾毕竟是三十六位太原元谋功臣之一,又曾参与玄武门之变,还和李靖一起率兵灭了东突厥。
而且他正值壮年,这两年卧榻据说是得了一种怪病,问医无数,没人说得清。
只知他一直困倦乏力、脸色苍白,浑身疼痛。
若就此英年早逝……
杜荷和老二联盟恐被天下人唾骂!
程咬金在经过杜荷身旁的时候,小声道:“俺老程进去看看,你们这帮卖家的兔崽子定要慎言,尤其是你!”
他的手掌之上还有血渍呢。
也不知道是摔东西时割到了,还是耍兵器时硌到了。
好像都没有包扎。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愿叮嘱一句。
杜荷觉得今后再怎么着,也得让程处亮大展雄风。
这么粗中有细的国公,当带至少一个加强排的大胖孙子!
又过了一炷香,李世民也来了。
他神情冷峻地看了眼杜荷,然后忧心忡忡地步入府中。
程处亮很是紧张道:“咱们这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吗?一旦张公离世,朝野都将过错归于我等,陛下恐怕也会重新权衡借钱赈灾之事。”
“俺让你慎言,让你慎言,让你慎言啊!”
快步走出来的程咬金听到那么多人,就自家逆子在说话,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打!
程处亮欲哭无泪道:“慎言不是暗哑……”
“俺早晚被你气得暗哑!”
程咬金又给了他一脚,随后对杜荷道:“张公现在口不能言,神色惊恐,但喉中还发出‘吱吱’的虫鸣声,着实怪异。”
“虫鸣声?”
杜荷狐疑道:“难道是传说中的应声虫?程公,我现在不便进去,你能把给张公看病的郎中带来吗?”
“你还懂医术?”
“喜读杂书,恰巧看到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