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凤阳阁内,李乐嫣抱着长孙无垢哭得梨花带雨。
任凭皇后和一众公主怎么劝,她都止不住。
“母后,是我有愧于他,有负于他!”
李乐嫣边哭边说,整个娇躯都在抖。
身为大唐公主,她含着金汤匙出生,锦衣玉食,都很少流眼泪,又哪曾像今天这么哭过啊!
但情之所至,泪如决堤。
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起初她以为杜荷为了日赚千贯,是在故意诓骗他,立即求父皇下旨解除婚约。
可当听说杜荷又要用三千贯将她的墨宝买回,还说什么上元染上离别意,七夕当卫天下情,然后作出《鹊桥仙》之后,她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碎了。
人家对她用情至深,她却天天要退婚。
现在好了,逼得人家要当渣男。
而且她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未来的夫婿呀!
不仅出口成章,还能作出传世诗词。
一拍一送更是轻松赚得七千贯。
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不!
应该说是无人可及!
她不知道是否还有弥补的机会,只觉得好后悔,悔得想要撞柱。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诗中这些悲欢离合的碰撞让她仿佛经历了无数情劫一般。
奈何她弄丢了最在意她的那一个人。
也许……她只配孤独终老!
别说她,李世民这会儿也是负手望向宫外,六神无主。
他自认慧眼如炬,却看不懂杜荷。
这是一个纨绔做出来的事?
是也不是。
卖了又买,还翻倍买,正常人谁会干?
虽说长孙冲和封言道补了款,但太过冒险。
如果他没有作出那首词,可是要食粪的。
不过,他的那些残诗和那首《鹊桥仙》,当真像是泼天才华洒落到他一人头上。
即便他想挑剔,在吟诵上百遍后反倒有了更深的领悟,更觉天成佳作。
至于拍一送一。
扪心自问,他这个一国之君都很羡慕。
赚钱何时变得这么容易了?
那可是七千贯啊!
一场小小的,都没怎么听说过的拍卖就能赚到。
真如人人想实现,却一直难如登天的“日进斗金”!
魏征本是给杜荷定了个注定难以完成的赚钱目标。
结果他在轻松做到之余,还赚得惊世骇俗。
钱在他那里似乎压根不是钱。
难怪四万多贯的欠债,他一直都不太在意。
不是因为他转移给诸公了,而是就他这赚钱的能耐,四万多贯真不多!
“观音婢,你说是不是奇了,那杜荷眼下竟让朕觉得拥有经天纬地之才……”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望向长孙无垢。
“臣妾也是雾里看花。”
长孙无垢蹙眉道:“乐嫣与他的婚约?”
李世民坚定道:“此婚约乃是朕钦定,无人可改。”
以前他就没同意女儿退婚,如今更不会同意。
长孙无垢当即对李乐嫣道:“你都听到了吧?”
“可是儿臣还是想退。”
李乐嫣双眼通红道:“芥蒂已生,婚后必难幸福。父皇和母后还是再择一位公主嫁给他吧。”
“你怎么也如杜荷那般胡闹?”
李世民摇头道:“他想换公主便换,当朕的公主是什么了?”
长乐公主哀怨道:“妹妹,你多想了。以前我总觉得杜荷荒诞不经,惹人厌恶,但以今日之事来看,他比一些人强多了。”
母后在,她也不好点名长孙冲。
长孙冲既嫖又飘,这次更是输得一塌糊涂,真的太令她失望了。
她甚至萌生了退婚之意。
李世民又岂会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意有所指道:“杜荷花招太多,又不够稳重,还只想着吃喝玩乐……”
“魏爱卿这一关,他虽然破了,但剩下两关必然破不了。而且他现在风头太盛,一旦得意忘形,恐怕覆水难收。”
李丽质努了努嘴道:“父皇说得好有道理,那不如赐他一死,妹妹也不用再被退婚之事所困了。”
“你怎会有这种想法?他再如何,也罪不至死。”
“看,你又舍不得,分明已经把他当块宝了,一些人还满脑子是粪。”
“……”
魏府。
看着杜荷所写的诗词,魏征也是忍不住当面夸赞:“没想到你有如此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