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浑身发出寒意,叶迟晚都觉得周围的温度仿佛低了几度。
她低下头,等着女子先说话。
“王妃当真是聪明。”贤妃缓了脸色,掀开帘子:“倒是不知王妃如何知道是本宫。”
叶迟晚起身,缓缓说道:“贤妃娘娘周身贵气,让人一看便知。”
“是么。”贤妃掐着她的脸,细长的指甲在她脸上划过:“王妃这张嘴,真如传说一般伶俐。”
叶迟晚知道对方这是对她起了杀意,也不再扯那些,直接答道:“臣妾听说贤妃娘娘同先王妃交好,顾家除了贤妃娘娘,想来也没有这般贵气的亲戚了。”
听了她的回答,贤妃才松了手,轻声道:“真是个聪明的,听说你同安儿关系不错,可惜我那好妹妹去得早,不然倒是能成全你们一对佳人。”
“臣妾既已嫁给王爷,就是世子继母,自然是要替先王妃照顾好孩子的。”叶迟晚不卑不亢的说道。
她心里明白,这个贤妃找她来肯定不但是看病,估计还要打压她一番,她要小心应对才行。
贤妃挑起她的下巴:“是么,你同安儿同岁,就这样嫁于同你父亲差不多年纪的镇北王,心中可曾很悔恨。”
“不曾。”叶迟晚笑道:“镇北王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也是臣妾幼时仰慕的对象,能为王爷分忧,是臣妾的福气。”
“真是个好孩子。”贤妃大笑两声:“到没想到那老匹夫还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叶迟晚的脑子飞快的转起来,没记错的话她爹是兵部侍郎,正好是顾尚书的下属,看来这两人关系不咋好啊。
不过她也明白,贤妃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她是不能不应的。
她想了想应道:“臣妾自幼与母亲在庄子上,同叶家人不太亲近。”
“是了,不然叶家又怎么舍得放你嫁于王爷,不过这老匹夫墙头草似的两头倒,这回两边倒是都容不下他了。”贤妃开玩笑一般的说道。
但是叶迟晚知道,自己那个便宜爹肯定惹了贤妃那边不高兴了,至于是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为了她的小命,她最好也别多问,于是她低下头假装是鹌鹑。
贤妃本来也不是来找她唠嗑的,没一会就进入了正题:“刚才王妃说本宫子嗣缘浅是什么意思。”
“娘娘这些年应当吃过不少补药,若没猜错,里边都有一种药物雪灵芝。”叶迟晚继续说道:“这雪灵芝本是增强体魄的好补品,但若是吃多了难免发生阴阳难调的事情。”
叶迟晚心中道,就是你吃药吃多了,体内雌性激素不足,但是这人又不懂激素是啥,她好难解释。
“原是这样。”贤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王妃可有法子,若是本宫能顺利怀上龙胎,自然少不了王妃的好处。”
听得叶迟晚大惊,四十岁还要自己生吗,那也太拼了。
不过她想着这里的人和她那边的总归是观念不一样的,也就没有多说,只是答应了能给对方开方子。
得到了回复的贤妃高兴了许多,随手给她赏了一个镯子,就让她出去了。
等出到了外面见着光,叶迟晚才看到贤妃送的是一个白玉手镯,品色极好,最最重要的是,上面没有官印。
也就是说,她可以拿出去换钱。
叶迟晚心里高兴,拿着镯子就出去找绿盈她们了。
此时,顾家中堂。
贤妃和顾家夫妇坐在一块喝茶。
“这新王妃瞧着倒像是有本事的。”贤妃拿着那张方子,笑道:“只愿她同那些庸医不一样,真能解了本宫的难处。”
顾尚书应和:“毕竟是能让卢老甘愿拜师的,总归有几分本事。”
“娘娘今日瞧了新王妃,不知她是个怎样的人。”顾夫人在旁边担忧的问:“绵绵同安儿渐长,婚事也该提上日程,可怜我的绵绵平白多了这么以为年轻的婆婆。”
贤妃回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个好相与的,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安儿是个好的,又有你们夫妻两在,谁能欺负了绵绵去。”
顾夫人抹了泪:“臣妾听绵绵说,这个新王妃似乎同安儿关系不错,他们年纪相仿,臣妾怕”
顾尚书打断了她的话:“安儿不过是想要新王妃救王爷罢了,娘娘面前,你乱说些什么。”
“臣妾没有乱说。”顾夫人抹着泪:“绵绵上回出事怎么便那么巧让她遇上了,可怜我的绵绵还当是未来婆母中意她。”
“行了,你惯会胡搅蛮缠,绵绵那次若不是遇到新王妃,只怕凶多吉少了。”顾尚书黑着脸呵斥。
贤妃放下茶杯,亲自替顾夫人抹了眼泪:“绵绵是怎么回事,怎么未曾听顾大人提起过。”
顾尚书摇了摇头:“不过是贪玩被王妃送回来罢了。”
顾夫人却把那天顾绵绵在巷子里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