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叶迟晚的眼珠子转了转,嬉笑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若是输了,你给我当徒弟。”
卢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岂有此理,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拿捏起来了,好,你说说赌什么!”
“就赌王爷的病。”叶迟晚搓着手说道:“你把我那一味药去了,若是三天内王爷病症加重,就证明你是错的。”
卢荣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原当你是有天赋的,却不想心里只知道念着你那不知道在哪看过的野书,好,老夫答应你,不过王爷若是好转,老夫要你从王府门口一路叩头到这来拜师,你可有异议?”
“行。”叶迟晚爽快的点头:“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她说完就继续出去摆弄草药去了,全然不管在她身后几乎气昏过去的卢荣。
尚书府书房内。
李祈安听着暗卫报上来的事情,眉头皱了皱:“她当真这样说的?”
暗卫肯定的回答了之后,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险些捏碎了手中的玉核桃。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祈安对着暗卫吩咐道:“盯紧些她,莫要让她惹怒卢老耽误了父王的病。”
暗卫离开后,房内一道沉稳的中年男声响起:“当真没想到,小小叶家的庶女竟有这般能力,只是安儿对她似乎颇有意见。”
开口的正是当今尚书顾辞,也是李祈安的舅舅。
“不过是些皮毛罢了,若非舅舅替我请回卢老,只怕父王的病就要被她耽搁了。”李祈安道。
顾辞拍了拍他的肩:“她如今到底是你母妃,总归能让那侧妃收敛几分,再说叶氏虽见识浅薄,却是个心善的,前些天还是她把绵绵送回来的。”
听了这话,李祈安连忙追问:“这是怎么回事,舅舅,表妹如今可还安好,可查出是谁干的。”
“放心吧,这丫头没什么大碍。”顾辞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只是如今绵绵年长,我同她母亲就是再舍不得,也不该再扣着她在家中了。”
这些年顾辞没有明说,心里却是早早就打定主意要让自家女儿嫁于外甥的。
他并不是顾家亲子,当初姐姐心善收留他,后来姐姐去世时他仍在外放,回来后外甥就成了这样。
恰巧女儿和外甥年岁相仿,自打那时起他就有了这个打算。
李祈安也是默认了舅舅的做法的,他来日继承了王位,总归是需要一个好主母,表妹这些年才名远扬,是京中贵女之首。
虽然两人这些年极少见面,他对表妹并无男女之情,但成婚后他也会给表妹主母应有的体面。
至于情爱二字,他从未考虑过。
“舅舅放心。”李祈安拱了拱手,许下承诺:“卢老既已回来,想来父王不日便能苏醒,必不会让表妹等太久。”
“好好好。”顾辞满意的瞧着他。
这事算是这么定下了,两人不再谈论婚事,转而谋划起来。
镇北王府。
叶迟晚揉着酸痛的药,擦了擦汗,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狠狠的瞪了远处的卢荣一眼。
这小老头,自从那天她不肯拜师之后就处处为难她,把草药看得紧紧的不让她顺走不说,还日日要她在这大太阳底下翻药地。
谁家的药地一天翻两次啊,上面的草药都不长了,这老头就是故意的。
她气愤的挥着手上的锄头,心里暗暗想,等自己当了这小老头的师傅,一定要狠狠的薅他一把,制些美白药来让自己被晒黑的皮肤白回来。
“王妃啊。”卢荣悠闲的喝着茶叫了两声。
叶迟晚心中不情愿,但她现在寄人篱下,该死的王府一分钱月钱都不给她,只有这老头还算有点人性,每日干完活还让她挑几株草药带走,虽然品相没有她前面顺走的那些好,但也总比没有强了。
“卢老,你叫我。”叶迟晚小跑着过去,还扬起了一抹笑。
卢荣轻轻刮了刮茶杯,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王妃可还记得前两天的赌约。”
“记得的。”叶迟晚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想,等你成了我徒弟,再看为师怎么收拾你。
卢荣看着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慌,反而有些不满,故意道:“记得便好,老夫还以为王妃忘了。”
“怎么会忘了呢。”叶迟晚脏兮兮的小脸扬起,笑得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你放心吧,你这个老徒弟,我收定了。”
卢荣差点气的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他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指着外边说道:“王妃真是好大的口气,当初说的可是三日,如今已经两日半了,王爷情况安好,王妃莫不是还信那不知从哪来的野书。”
“那不是还有半日吗。”叶迟晚不在乎的笑着:“还是说,徒弟你等不及了,想早点拜师?”
卢荣是彻底被她气着了,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