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要到了寅时,天边渐渐不再那般如墨色的漆黑,反而隐约的多了一丝光亮。
大明的营地内,朱樉闭眼端坐在主位上,朱棡和秦二赵毅等分坐在俩侧,静静的等候。
营帐外,因为将士们早已在白天分批休息过,此刻也无丝毫睡意,但也无甚动作。
整个营地里,静悄悄的一片。
··
“秦二!”
朱樉猛地睁开双眼,杀意乍现,高声喝道。
“属下在!”
“即刻点齐兵马!”
“赵毅!”
“属下在!”
“即刻带着锦衣卫,前往秦一处,交由秦一指挥!”
“告诉秦一,若是放跑了英伦,锦衣卫家法伺候!”
“老三!”
“臣弟在!”
“披甲上阵,随孤冲阵杀敌!”
“是!”
···
不消多时,八万大军已在夜色与火光中集结完毕,宛如一片沉默的钢铁洪流,肃杀之气弥漫。
火把的光芒跳跃在士兵们坚毅的脸庞上,映照着他们眼中的决心与无畏。
朱樉骑在高头大马上,借着摇曳的火光,缓缓扫视过这支即将为他征战的军队,仿佛要将每一个士兵的面容都镌刻在心间。
他高举长剑,剑尖直指苍穹,沉声道:
“全军开拔!”
随着这一声令下,朱樉朱棡俩王爷作先锋,大军如同脱缰的野马,踏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对面敌军的营地奔袭而去,尘土飞扬,战意滔天。
五十里,对于胯下的战马而言,不过是顷刻之间。
很快,战马踏在草原上的轰鸣声,如同雷鸣般滚滚而来,震颤着广袤无垠的草原,惊扰了还在梦境中徘徊的王保保及他麾下的草原铁骑。
王保保猛地坐起,眼中闪过一抹戾色,得知朱樉竟敢在此时夜袭,他不禁嗤笑出声,骂道:
“朱樉这蠢货,这么明显的激将法,也能中!”
言罢,他一把抽出枕边的弯刀,寒光闪烁间,对着刚刚进入大帐的副将厉声下令:
“全军听令,迅速集结,按既定计划行事,今夜定要让这大明军队有来无回!”
营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脸庞映照得阴晴不定,战意与狠辣交织。
··
很快,朱樉率领大军就来到了这座谷口前不远处。
一挥手,大军停下,朱樉对着纵马上前的秦二道:
“记住,死守谷口,孤及六万大军的性命,就看你的了!”
“天亮之际,山上的神机营和弓箭手,会帮你!”
“是,爷!只要属下还活着,必不会放任一个鞑子,从这里进去!”
“孤信你!”
“还有,活着来见孤!”
朱樉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秦二,眼神中不免多了丝不忍。
此番虽然自己事先准备了不少,但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朱樉拍了拍秦二肩膀,转头喝道:
“其余将士,熄灭火把,随孤一同诛杀王保保!!!”
“喏!!”
一声令下,朱樉还有朱棡,头也不回的纵马离去,跟着一同离去的,还有仅剩的六万大明将士。
··
秦二目送着朱樉与朱棡远去的背影,没入黑暗之中,心中默默祈祷。
不求其它,只求自家王爷,此行能有一丝生机。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转向身旁那两万严阵以待的兵马,声音低沉而坚定:
“兄弟们,王爷和六万弟兄能否活下来,就看我等的了!”
“今日,谷口在,人在;谷口亡,人亡!决不能让一个鞑子踏入这山谷半步!”
言罢,他拔出腰间长刀,寒光一闪,身后士兵们纷纷纵马上前,背靠谷口,盾牌林立,长矛如林,将谷口堵得水泄不通,只待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或是敌人来犯的铁蹄声。
··
就在朱樉率大军踏入谷口,深入腹地之时,两侧山丘之上,草原的射雕手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埋伏着。
他们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狠厉戏谑的光芒,手中紧握的弓箭,冰冷的箭矢早已瞄准了下方的谷中。
尽管谷中漆黑一片,但这狭长的幽谷,有数万的大军,即使看不清,随意开弓,也能射死不少的人。
就在这群射雕手将手中的弓箭对着幽谷时,殊不知身后不到百步远的地方,一个个漆黑的火铳枪口、一支支冰冷的箭矢,也同样瞄准了他们的后背。
之前朱樉率大军策马奔腾,那轰鸣的马蹄声,就是朱樉给李海他们提供的机会。
俩座山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