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酒杯,娴熟地嗅了一下酒香。她喜欢红酒,丁嘉楠以前常带她去品各种好酒。但现在,她三年未沾一滴了。她怕醉了之后,丁嘉楠不见了。
透过艳红的酒液,她看到晟云寒正盯着她看,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姿态慵懒。
“你觉得丁嘉楠的公司你能撑多久?”晟云寒突然开口了。
“为什么感兴趣?”童晚心反问。
晟云寒嘴角缓缓勾起,低声问:“你猜猜。”
“总不是行侠仗义,想救我出苦海。”童晚心歪了歪脑袋,娇俏地说道。
“如果是呢?”晟云寒反问。
“感激不尽,但我还是不卖。”童晚心微微一笑。
晟云寒向前靠了一点,小声说:“童晚心,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总能让男人想犯罪。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笑?”
童晚心放下酒杯,笑着说:“对长得好看的、年轻的、对我有作用的男人这样笑。其余的滚开。”
“呵……”晟云寒笑出了声,“你还真直白。”
“世道这么假,活得这么累,何苦再装呢?有利就来往,无利就滚开,这不也是你们的生存法则?”童晚心抓着包站了起来,轻声说:“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酒。”
晟云寒挥了挥手指,没有留她的意思。
这男人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难抱啊!童晚心进了电梯,忍不住抹了一把唇。就这样被晟云寒吻了!
车开到猫林,她的头有些晕了,一小口酒,她就能喝醉?她不敢再往前开,索性靠边
。
这里之所以叫猫林,是因为有很多流浪猫。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把那一大包螃蟹拿了出来。
“都过来陪姐姐吃螃蟹,明天就不能吃了,我们得把螃蟹吃光,不浪费。”她掰开螃蟹壳,咬了一大口蟹膏,自言自语道。
几只猫跑了过来,亲昵地在她的腿上蹭。
“小肥猪,给你吃。”她在一只大花猫的脑袋上拍了拍,喂给它一块蟹肉。
“你呢,小茶花,你还没有找到你的哥哥吗?”她又看另一只瘦小的三花猫,怜惜地说道:“可怜的小东西,你真孤单。”
她也孤单啊,有丈夫等于没丈夫,有父亲等于没父亲,有家人等于没家人。她吸了吸鼻子,又撕开一只螃蟹,大口地吃。
螃蟹已经凉了,但还是能暖她的胃的。
头越来越晕,眼睛也有些花。她摇了摇头,挣扎着想站起来。
该死的晟云寒,一定是他在酒里面动了手脚!不对,她脑子里又闪过了苏玥的脸,她接过服务员那杯茶的时候,苏玥笑得很阴险……是她,是苏玥!
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一头往前栽去。
晟云寒从车里下来,蹲到了童晚心的身边,长指拔开她的发,凝视着她的脸。
两只猫跑过来,咪咪地叫,在童晚心的脸上蹭,仿佛在叫她起来。
晟云寒拍了拍小猫的脑袋,把它们推开,把童晚心抱了起来,放进他的车后座上。
童晚心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灯,星光从整面大玻璃墙上落进来,淌得满床都是
。
她活动了一下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床垫,直接铺在地上,灰色的格子床单,暗灰色的羽毛飘在床单上。整面墙都是画,画着一只巨大的虎斑猫,卧在床垫上、慵懒地眯着眼睛看她。
这是哪里?她身上的衣服没动,还是那一身,甚至螃蟹味儿都还在。
哗啦啦……
水声从玻璃门后传出来。
她慢慢地起身,走向那扇门。
是晟云寒!
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
童晚心脸一红,飞快地退开了。
她虽然结婚三年,但男人身体是什么样都没见过。丁嘉楠那里有专门的护理人员,她还是个姑娘呢。晟云寒这讨厌鬼……
水声停了。
童晚心的心跳猛地加速,飞快地往床垫边跑,扑下去装睡。
门开的声音,他走路的声音,接连响起。
她悄悄睁开眼睛看,男人的小腿就在她前立着,她不敢抬头,怕看到不应该看的。
“别装了。”晟云寒往她身边一躺,床垫陷下去,把她往上弹了弹。
童晚心的脸更红了,坐起来,恼火地问:“怎么是你?”
“你躺在那里等谁?”晟云寒懒洋洋地问。
“反正不是你啊。”童晚心抿抿唇,恼火地说道。
“哦,那你躺回去。”晟云寒活动了一下脖子,翻了个身,背对她。
他穿着一条灰色的休闲短裤。
童晚心爬起来就走。
门是指纹锁,打不开。她摇了几下,扭头叫他,“你帮我开一下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