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尽了仇恨的折磨,心力交瘁。
沈骆安是因为家这个大厦彻底毁灭而痛苦不堪,来自亲情的打击,远比别人的打击来得凶猛。他心中母亲的形象完全扭曲了,家不成家,一败涂地。
冉糖摇摇头,扶着沙发站起来,想下楼去等黎穆寒。
此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们是方州律师事务中心……”
冉糖听完的对方的话,平静地把手机放回包里,走向电梯。
一个小时之后,冉糖到了看守所。郑薏茹还没有移交检方,就关在这里面。警方还在搜集证据,案件
牵连太广,涉及的人数上了二十人之多。
铁窗后面,小门缓缓打开,郑薏茹在女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半个月的时间,她就像老了二十岁,完全像个老妪了。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嘴唇枯白,抬眼看冉糖的时候,双瞳里滑过几分复杂。
“我想单独谈谈。”
她看了一眼律师,戴着手铐的手搁在了桌上,慢吞吞地坐下来。
律师起身出去,冉糖和她面对面,隔着铁窗坐着。
“谢谢你肯来见我。”她用手捋了捋鬓角的白发,小声说。
“是沈骆安的事,我会来的。”冉糖平静地看着她,轻声说:“他一个小时之前来找过我,希望能通过黎穆寒,把你保释出去治病。”
郑薏茹身体一震,眼眶就红了。
冉糖看着她,心里一丝恨意都没有。不,应该说,她懒得恨郑薏茹了,她已经受到了惩罚,甚至再也没有办法走出这里,没有办法面对被她毁掉了生活的沈骆安。
“骆安他……一直没有来见过我。”郑薏茹哑哑地说,双手往脸上掩去。
“不见的好,让他心里还留点好的念想。”冉糖不客气地说。
郑薏茹怔了半晌,轻轻点头,“对,你说得对。”
“你找我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冉糖看了看时间,小声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