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薏茹这么多年不倒,和这本帐目不如无关系,这就是她的法宝之一。黑白二道,她都暗有往来,以黑吃黑,以白制白,黑白交替,错综复杂。
谁能想到她表面弱,实际上一直善舞长袖呢?沈策其实隐隐猜出妻子做的事,只是顾及夫妻情份,纵容了她而已。有的女人凶恶起来,不亚于男人,甚至更狠,更无情无义。
邢队长只是想不通,黎穆寒怎么办到的?他怎么知道今天郑薏茹会打开保险柜?黎穆寒那个人,如果真把他的智慧用在违法犯罪上,放在乱世,那也是一个枭雄!
“走吧,郑女士,我们回去谈谈这本帐目的事。”他走到郑薏茹面前,指了指门外,低声说。
“我、我心口……痛……”郑薏茹面如死灰,手捂着心脏往后倒。
“喂,喂,郑姐,不要这样,你心脏病不是不厉害吗?史蒂芬先生不是说,你只要多休息就好的吗?你别吓我啊。”刘嫂又大喊起来。
郑薏茹猛地瞪大眼睛看向刘嫂,刘嫂满眼无辜,满眼关切,也看着她。
邢队长又摇摇头,让警察过来,扶住了郑薏茹大步往外走。
刘嫂跟了几步,耸耸肩,一溜小跑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顺道还没忘了冰箱里才买的新鲜进口高档水果也打包带走。
她可
是收了不少钱了,只有一个任务,盯着郑薏茹,还有今晚把听到的话都录下来,交给警察,现在外面就有人指挥着她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谁让郑薏茹这么小气,天天支使她做这做那,还不给她放假,不涨工钱,而且还干这么多坏事,她这是为民除害!
……
齐梓商捧着金条出来,发现车不在原地了,风一吹,他吓出一身冷汗,刚要跑,一只大手从他身后探过来,揪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拖。
金条从他怀里跌落,他扭头看,又有一只手探过来,扳着他的脑袋往前看。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静静的泊在路灯下,车窗紧闭着,不知道里面坐着什么人物。难道又是郑薏茹叫来的人?他壮着胆子低声骂:“姓郑的,识相点放我走,不然我就真把你的事说出去!”
“好啊,给他纸笔,让他写。”低沉而且熟悉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如同一声闷雷,狠狠地击他脆弱的神经,就这么尿了裤子。
“臭死了!”一边的保镖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快写。”另一个人递上纸笔,把他摁到了车头上,让他趴在上面写。
“我、我、我不……”他哆嗦着,偏过头往车子里面看。
那个男人就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拿着香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双瞳
里映着这两朵火光,就像来索他命的恶魔。
“和黎总作对,活得不耐烦了,快写。”身后的男人又用力拍了他一下。
他脑门碰到了车子上,咚的一声响,眼冒金星的,一阵恶痛。
“写,我就写。”他连痛都不敢叫了,抓着笔,一身抖得厉害,好半天,笔都只在纸上划出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根本不成字形,他哭丧着脸,又不敢再朝黎穆寒看,只哭着说:“写不出来……”
“废物!”保镖又往他后脑勺上打了一掌。
“嗷……”他一声惨叫。
“废了他。”黎穆寒放下了一点车窗,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要啊,是郑薏茹,是那个老女人逼我的,跟我没关系……小舅舅,小舅舅,艺涵很爱我啊,艺涵不能没有我啊……小舅舅……”
齐梓商扑嗵一声跪下去,手在车门上不停地拍打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窝囊废!”
保镖拖开他,往后一推,抬脚就往他的下身踩去。
“好好享受吧!”
“嗷……”
齐梓商一声惨叫,直接晕了过去。
保镖们往他身上吐了口口水,上车离开,只留他一人躺在那里,身边还散落着一些金条。小区的保安匆匆过来了,左右看了看,迅捡起了两根藏在身上,然后打电话报警。
“
发现水园6号别墅抢劫犯了!”
警车匆匆而至,把昏死的齐梓商拖了起来。
警笛呜啦啦地往前驶去,小区里短暂地嘈杂了几分钟,迅恢复了各自的平静,各自回到各自迷离的夜世界里去了。
冉糖面对大门坐在紫藤摇椅上,猫汉子蹲在她的腿边,一起盯着大门看着。
“姐夫真要回来了吗?”
小萌坐着轮椅,自己摇着轮子出来了。
“是的。”
冉糖轻轻点头,向她伸出了手。
小萌的轮椅到了她身边,摊开手掌,把两颗瑞士莲给她。
“姐姐快吃,嘴巴甜甜的再去和姐夫亲嘴。”
“小丫头,谁教你的!”冉糖拉长脸,小声责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