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缓缓放下来,只见后排坐着两个人,沈骆安和罗先生。
“冉糖,这么大风,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么冲出来,如果碰上了怎么办?快回家去。”沈骆安赶紧下车,低声问她。
冉糖拉开他,只对罗先生轻声说:“请给我几分钟时间,我想和您谈谈。”
“是黎穆寒的事吧?”罗先生沉吟一下,低声问她。
“是的,他真的是无辜的。”冉糖争切地说。
罗先生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低声说:“冉小姐,这件事我了解过了,白天我还专门让负责这案子的人来过,大使馆的人也来交涉过了,他是不是无辜,要看证据,据我所知,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他确实做了犯法的事,所以,你找我是没有用的。”
“我……”冉糖急了,赶紧说:“证据有时候也不能说明一切,”
“可是他自己也签字了。”沈骆安忍不住说。
“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冉糖立刻抵了一句。
沈骆安转过头,看着罗先生说:“罗先生,不如就让她一起过去,可以在隔壁的房间里谈谈,多了解一下情况也好。”
“也好。”罗先生沉吟一下,邀请她同行。
“我坐冉冉的车。”沈骆安替罗先生
关上车门,拉着冉糖上了她的车。
小庄看了一眼沈骆安,有些不情愿地哼了一声,跟上了罗先生的车。
“你怎么和罗先生一起?”冉糖问他。
“晚上搞了个经济论坛,还要成立什么青年经济论坛,反正是些不靠谱的东西。本来就是准备让魏嘉和黎穆寒两个人主讲的,现在只有魏嘉一个人唱独角戏,邀请了一些大型企业,还有年轻干部去听。晚上魏嘉作东,请大家一起聚聚,”
沈骆安长眉轻轻拧了拧,这种场面上的东西,顶多给了大家一个装积极的机会,回去后,真正实事的人还是干实事,喜欢耍花枪的人还是耍花枪,基本无用。
“魏嘉作东?”冉糖愕然,她不太想见到他。
“没事,我另开房间,等你们活动结束之后,我陪你们一起,不会有问题。”沈骆安笑笑,安慰了她一句。
冉糖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沈骆安,谢谢你。”
“好啦,你欠我的越多,我才越开心。”沈骆安又笑。
“哼……”小庄冷哼一声,打了一下方向盘。
冉糖轻晃了一下,伸手拍小庄的肩,“小庄你稳一点开。”
“知道了,太太。”小庄也不敢晃太猛,粗声粗气地哼着,太太二字咬得
极重。
律师这时候还没来找冉糖谈沈骆安的事,他白天见过了黎穆寒,又去和秦方谈,一出拘留所便被王蓝彦拉着直接赶去了律师楼,和大家一起讨论黎穆寒的案子。
沈骆安转头看冉糖,她一脸淡淡的愁意,让他看得心疼不已,忍不住说:
“冉糖,他有律师,不用你这么辛苦地跑。”
“可律师也不能来找罗先生啊。”冉糖轻叹,有些事还只能让女人出面。
“可是你现在大着肚子呢。”沈骆安的视线往下挪,她一手撑在椅子上,一手护在小腹前,身体往后靠着,那种紧张和无奈,让他心里生堵,手慢慢地摸过来,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冉糖立刻缩回了手,扭头看着他。
这眼神让沈骆安的心满胀苦涩,若是他的女人,又怎么舍得让她吃这样的苦头?多想拥她入怀,轻轻安抚!
啪……
不知哪里放了一束烟花,随即越放越多,点亮了半边天幕。
“后天就是大年夜了。”冉糖看向车窗外,想到黎穆寒说的有趣的新年,心里难过极了,轻轻地说:“可以办保释吗?”
“我试试活动一下。”沈骆安没有犹豫,立刻就说。
“沈骆安……”冉糖感动地看着他,每次她有困难的
时候,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不求回报地站出来,人生得一这样的喜欢者,何尝不是她的福气呢?
沈骆安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也看向了窗外的烟花。
绚烂交织,夜空妩媚。
焰火是在人工河上放的,车从大桥上开过的时候,烟火坠落,如同一场明亮的雨,落进了冉糖的眼。
沈骆安看痴了,都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
“我有一个愿望。”冉糖突然开口,双手在胸前合拢,轻轻地说:“希望大家不要再恨,不要再怨,不要再争,不要再斗,我们可以生活得很好,为什么非要伤害别人呢?”
沈骆安眼漫过几分奇异的光,盯着她看了会儿,轻轻点头。
“到了。”小庄一直把车开进了停车场,才缓缓停下,扭头看向二人。
冉糖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匆匆地整了一下头发,越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