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你就可以了吗,我看就是因为你,才这么倒霉。”
冉糖转过了头,匆匆说了句。
“嘴硬。”
他扳着她的下颚,晃了晃,不悦地责骂了一句。
冉糖没再回嘴了,垂下了握着船舷的双手,静站了好久,才小声说:
“黎穆寒,我好累啊,为什么我怎么做,都比不上别的女人呢?”
“谁说的,你比别的女人好多了。”
黎穆寒把她扳过来,难得地表扬了她一句。
可冉糖嘴角抽抽,却问:
“在床上?”
“嗯,在床上!”
黎穆寒扳着她的脸,一脸认真,墨色双瞳里化进了彩灯,陡然大亮,如同猎人看到猎物一般的兴奋。
冉糖倒觉得有些无趣了,有种自己打了脸的感觉。她扒开了黎穆寒的手指,转身趴在栏杆上,闷闷地看着海水。
红色的裙角被海风吹起来,露出细白的脚踝。
黎穆寒从她身后抱过来,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贴着她的耳朵说:
“冉冉,明天和我一起住回去。”
“不要。”冉糖立刻摇头,那她会早衰的。
“那住颐美心。”
“你怎么爱住那么吵的地方……”
冉糖又想自己的家了,可她不好意思提,那房子只怕是老太太要去给苏艺涵当
嫁妆的。
“你那别墅不怎么样,我给你换一个。”
黎穆寒看出她的心事,直接了当的来了一句。
你瞧啊,这土豪多有钱、多大方啊!冉糖偏了偏脸,躲开他的嘴唇,轻声说:
“黎穆寒,我就住在可韵那里,等她回来,我会自己租个地方住。我也知道我躲不开你,你手段这么多,真要掐死我,我也没办法,反正等到你不想玩了的那一天再说吧。”
黎穆寒掐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扳过她的脸看,有些不悦地盯着她,“你看着我。”
冉糖垂着长睫,不肯和他对望。
今晚的事对她是个打击,她痛恨自己的无用,也痛恨害她的人,恨得牙痒痒,恨不能现在就扑过去,扇死对方……
“冉糖,你转过来。”
黎穆寒扳她的肩,一使劲,她的腰就扭过来了,可是脚还蹬在栏杆上呢,一打滑,高跟鞋就从脚上脱落,掉了下去。
“呀……”
她赶紧低头去看,只见那鞋已经落进了海里,激起的水花小小,海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看,你把我鞋弄掉了!”
冉糖转头瞪他,一脸嗔怒。
“去买……”
可冉糖这回没让他说完,抢白了一句,“知道你钱多!不如你全给我
,我保证以后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胃口挺大啊,没给你,你都敢打我,我要全给了你,你不是天天追着我打?”
黎穆寒不生气,抱着她的腰一个劲的笑。
冉糖转头看他,小声问:“吃什么药了,笑成这样,看我狼狈你就高兴!”
“是啊,你狼狈了,就只能靠到我怀里来了,冉糖你看看我,快转过来。”
黎穆寒扳着她的肩一转,搂着她的腰,把她给往上抱了起来,再抬脚一蹭,把她另一只脚上的鞋索性给她弄掉了,脚尖一扒拉,踢进了海里去。
她的两只脚尖只能踮在他的脚背上,以至于连心跳声都渐渐地开始统一……扑嗵……扑嗵……
他一手摁她的腰,一手掐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看他。那墨瞳吞噬着四周一切光彩,凝成冉糖最惧怕的漩涡,把她的灵魂往他的墨瞳里用力吸去。
渐渐的,冉糖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像有一颗小石子投进心田,圈圈涟漪散开,又有光华投入,照亮她原本灰暗的心。
冉糖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因为累了,是因为他太强势,还是因为海风太大,把她吹蠢了?
她也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算什么,是喜欢?害怕?
顺水推舟地依靠?
抑或……她疯了!
靠在一边船舷亲吻的情侣还在继续,冉糖都怀疑他们的嘴皮子有没有亲掉,怎么可以亲上这么长的时间!
那首缠绵游戏又开始唱了,这一回冉糖看到了弹唱的人。
那是个留着非常短的头发的大男孩,看上去就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白色的体恤,牛仔裤,应该是专为客人弹唱的。
他此时坐在栏杆上,双腿勾着白色栏杆,抱着白色的吉它,手指在弦上轻妙的拔动,醇和的嗓音唱着:告诉我这段缠绵游戏过后,为何情不可永久……
“冉冉,你想永久吗?”黎穆寒突然问冉糖。
冉糖怎么会知道呢?她现在迷茫得像在沙漠里行走的孤单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