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扯她的头发,长眉微拧着。
冉糖斜斜一眼睥来,他脸上顶着那几个牙印,实在有些可笑。
她犹豫一下,拖过了医药箱,拿出碘酒来,用医用棉花沾了液体,往他右手肘上轻轻抹去。
伤口有半指长,乌青了一大片,洗去血色
黎穆寒有心理准备,她会用这碘酒,狠狠摁上去,再揉几下……可是冉糖没有,她的手是温柔的轻轻地掠过他的伤处,又撕开创可贴粘上去。
她低眉顺眼温和,偶尔一抬眸,那双瞳孔里柔波轻漾,和他的视线对上,轻触一下,如同蜻蜓落在水面上,又迅展翅飞走。
柔能克刚,这老话实在是有道理!
“冉冉。”他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嗓音有点轻颤。
“嗯。”冉糖应了一声,抬头看着他,轻声说:“现在可以借我电话了吗?我今天真的有事,我包又丢了,身份证什么的都得去重新办……我真的很想谈妥魏嘉的单,黎穆寒,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我为难你了吗?”
他拧拧她的脸,才舒展开的长眉又锁紧了,深瞳里似有一尾鲸
摆尾滑过。
黎穆寒喜欢冉糖,喜欢到他自己没有预料到的地步。
有时候,他觉得她就像只小蜜蜂,胆小又胆大,躲躲闪闪地飞近他,在他身上狠蜇一下,又瑟缩地躲起来,悄悄地打量他,伺机进行第二次攻击。
“就是为难了。”冉糖微蹙了眉,眨了眨眼睛,以十分认真的态度面对他。
“看着,这才叫为难!”黎穆寒轻吸了一口气,突然就曲起指,在她的额心上弹了一下。
“啊……”
冉糖捂着额头,想也不想,伸手就去弹他。
“你让我弹!”冉糖还是拧着眉,坚绝贯彻你来我往的大方针,不愿意吃亏,凭什么让他弹脑门呢?以后都不让着他了!
“那你弹。”
“黎穆寒,你再坏试试!”
“嗯,那就试试。”
他摁着她的腰,扣着她的下颌,头一抬就吻了上去。
“黎……”
冉糖想骂都骂不出来,更奇异的是,她有些晕乎起来。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刚刚打的那一架,并没让彼此仇恨,反而让她放松了戒心,难道她是那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或者,是他的bt传染给了她,她也bt了?
她的胡思乱想很快被他的吻驱赶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这样……”
“哎哟……”
突然,一声高八度的尖叫从门口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