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蔡小姐在外面,你也不怕她生气。”冉糖扭头就说,声音不大不小,不喜不怒,但保定能让外面的人听到,还能听出几分特别的味道。毕竟她是太太,外面那个才是意欲侵入婚姻的人。
果然外面立刻就安静了。
黎穆寒又笑了,低声说:“冉糖,你还真别招我生气,我对你的让步够多的了,你真要继续这样不知死活地往我身上撞,我可不客气,到时候沈骆安可救不了你。”
冉糖不说话了,她转过头来,眼眶渐渐地红了。谁敢招他?她才不敢!
黎穆寒这时候才松开了她,手指在她的眼睛上轻轻抚过了,淡淡地说:
“别再到我面前露出你这副可怜样子,冉糖,我本来是想好好对你的,是你自己不要,那就算了,那个手续,等我心情好了、有时间了,我可能会考虑,千万别再给我说什么律师,除非你想那个律师今后没舌头去打官司。晚上九点,我要看到你在颐美心楼上出现,别忘了我们当初的协议可就是这样签的,我随时可以召你过来。当然你可以不来,后果你自己去负责,记住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假纯洁。”
他说完了,回到长椅前去换衣服,旁若无人的扯下浴巾,进去冲洗。
“我不会去,你还排好时间
段,也不怕累死自己。”冉糖一捂眼睛,摔门出来。也不看正站在旁边的蔡梦娅,大步往外走。
从俱乐部出来,骄阳正盛。在这些贵族们活动的地方,甚少有计程车过来,她只能步行出去。
下午两点钟的太阳,实在让人不舒服,她抬了抬手,遮住有些刺目的光线。现在怎么办呢?林可韵的妈妈来了,她不好意思再去住,那只能先在办公室里呆着了!
“喵……”
一只小猫从路边的花坛里跳出来,喵喵地叫了几声,停着不动了,抬起小脑袋,一双猫眼眯着,眼角堆着脏东西,瘦弱的身体微微抖动。
冉糖轻吸一口气,蹲下来,用手指轻轻地摸摸它的脑袋。
“小东西,你怎么了?”
小猫偏了偏脑袋,继续叫,细声细气,令人心生怜意。
冉糖拧开刚买的矿泉水,用瓶盖儿倒了一点,喂到它嘴边,它舔了几下,又喵喵地叫。
几辆豪车从俱乐部里出来,一一从冉糖身边开过,冉糖偏脸去看,有一辆是黎穆寒的,他载着蔡梦娅,车从她身边经过时缓了缓,紧接着他的手从蔡梦娅身前探过来,手一松,把她的药袋子丢了出来。
冉糖低下头,把塑料袋打开,把药盒拿出来,把小猫装进去,然后抱着药,拎着小猫走。
“你饿了吗,我也饿了,我带你回去。小东西你这么脏,别把我衣服弄脏了,我今天还没地方洗衣服呢。”
……
钢铁的丛林填满人的眼睛,城市的街道,车正堵成一只只彩壳的乌龟,在拥挤的河流里慢慢爬。
黎穆寒的车在医院前停下。
这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说话。
蔡梦娅看得出黎穆寒心情不好,这恶劣情绪的来源自然是冉糖。一个男人,能被那女人撩拨得时喜时怒,不难看出那女人在男人心的地位,不然怎么会有首歌唱:“让人欢喜让人忧”?
黎穆寒没有下车的意思,也没看她,一手手臂搁在车窗上,另一手轻抚过了额头,淡然地说了句,“你上楼吧。”
“好。”蔡梦娅点头,推门下去。
这次见他,他一直这样冷漠,可是那次他在赌场为她解围、请她喝酒时,她分明看到了他眉眼间隐隐浮现的兴趣呀,那一晚,他甚至很幽默风趣……
不过此时的蔡梦娅并不着急,也不生气,她相信这天下没有做不成的事。
她看得很明白,在黎家这个家庭里,一旦嫁进来,便是绝对的主母的地位,加上黎穆寒的王国相当强大,蔡梦娅有足够的信心,和他一起驾驶这战斗力强大的船舶,在商海巨浪里一路前行。
她
昨晚陪苏怡芳聊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苏怡芳给劝住了,同意出院,不再和黎穆寒对着来。所谓柔才能克刚,和黎穆寒硬碰硬,只会碰出满头包来。这时候蔡夫人已经在楼上等着他们了,要一起接苏怡芳出来。
蔡梦娅如此温驯体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喜欢黎穆寒!
蔡梦娅头一次遇上黎穆寒这样的男人,他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淡漠,遥远的气质,让她情不自禁地想靠近,想喜欢,想他爱她。
有野心的女人,本质上和有野心的男人差不多,一样喜欢征服,喜欢男人拜倒在她的香唇之下。
她甚至把自己和冉糖做了细致的对比,拟订了周详的作战计划,不怕困难,不怕挫折,不怕拒绝!她承认冉糖比她年轻、漂亮,冉糖还妩媚,是男人觊觎的对象。
可这不算什么问题!
她一直认为,在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必须去争取的,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