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识一般,飞快地往前冲,将趴在地上的银时与神乐紧紧抱在怀中。
那一瞬间似乎许多画面走马灯似的飞速从我脑海中闪过,连日阴雨的木制小楼,窗户上晾衣架飘着的各色旗袍,楼下包子店热气腾腾的蒸笼,最后画面定格在我踮着脚从婴儿床中抱出一个熟睡的婴儿,将她递给了一个四五岁的橙发男孩子怀中,橙发男孩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头顶上的呆毛轻轻摇晃。
只是瞬间,胸腔的剧痛纷纷转移到右眼,我只觉得右眼一阵深入脑髓的灼热剧痛,一股暖热黏腻的液体从右眼眼眶中涌出,那枚在我视野中气势汹汹而来的炮弹似乎速度缓慢了一些,然后如同那个画面一般,定格在了半空中。
身体似乎透支了所有力气,眼前那枚定格的炮弹也越来越模糊,我吐出一口血沫,然后感受到被我抱在怀中的银时忽然反手搂住了我以及神乐,在瓦砾堆中滚离原地,尖锐的碎砖残砾刺得后背生疼,然后炮弹炸裂的巨响在身后传来,巨大的冲击力冲得我胸腔一口血压迫着食道喷吐而出,意识丧失之前,我看见我那口血,确确实实是喷在了神乐脸上的。
……妹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等我迷迷蒙蒙地醒来,却隐隐约约听到了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潮湿而阴暗的房间内,这似乎是一起居室,一张大大的矮几横在房屋中央,上面叠着一个大大的蒸笼屉,高高的蒸笼挡住了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
我走过矮几,才看见那扇陈旧的木窗,红色的窗棂已经被常年湿润的空气侵蚀得褪了色,紧闭的窗外阴雨绵绵,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花,肥厚的叶子中间盛放着白白的花朵,沾了些雨露,格外清新雅致。一个穿着大着肚子的橙色长发女人站在窗边,似乎正在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雨景。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侧过头去,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女孩拉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走了过来,两个孩子都是橙色头发,女孩的头发在脑后盘起,细碎的刘海垂在了耳边,男孩子头顶有一根摇摇晃晃的呆毛,女孩子手中拿着把雨伞,两人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湿淋淋的。
“妈妈!我给小神乐准备了这个!”女孩子笑眯眯地走到女人身前,将手上捧着的红色发圈递到了女人眼前,女人笑意盈盈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突起的肚子上,说:“小神金现在就给神乐准备发圈了吗,万一是个弟弟怎么办?”
“是弟弟也没关系,神威头发再长一些我也给他编辫子。”女孩子笑得眼睛眯了起来,让人看着就觉得心头一暖,她拉过站在一边的男孩子,将男孩的手放在母亲的肚子上,柔声说,“神威,你将来一定要保护好神乐。”
男孩子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他郑重地点点头:“嗯!”
“而我作为姐姐,就负责保护你们俩!”女孩子弹了弹男孩子头上的呆毛,笑着说,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细的月牙儿。
画面一转,女孩子的身量抽高,变成了少女,稚嫩的男孩子也逐渐变成了青涩的小少年,这间小小的、阴暗的屋子转眼间又多了一个扎着两只小辫儿的女孩。我站在屋子中央看着三个孩子在这里长大、戏耍,从矮几上的蒸笼屉中拿出热腾腾的包子互相分着吃,身为长姐的少女每天温柔地为弟弟妹妹编着各种各样的小辫子,然后对卧病在床的母亲说:“我会保护好神威和神乐的。”
话音刚落,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小小的屋子一阵怪力击穿了屋顶,激起一阵烟尘,屋外的大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屋中央的矮几之上,原本叠得高高的蒸笼屉四散在地,烟尘散尽后,我看见更长大了一些的少女和少年在屋子的两边对峙着。
两人剧烈地喘息着,身上或多或少地受了伤。雨拍打在两人身上,然而他们却浑然不觉,仿佛从对方眼中看见受了伤的自己,这使得胸中的战意更盛,两人再次向对方冲了过去,少女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少年的颌骨上,将少年打翻在地,而这时,一个小小的橙色身影却忽然从我身边闪过蹿进了战局,一把拉住了少女旗袍一角,少女反射性将她踢了出去,小小的女孩被踢出去老远,少女像是忽然醒悟过来,猛地回过头,才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说:“姐姐……你不是要保护……我们的吗……”
画面就此停顿,边角开始泛黄,犹如一张被雨打湿的旧照片一般渐渐模糊,我任由这幅画面逐渐远去,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由小变大,身后一阵白光逐渐将我笼罩。
在转身之前,我清楚地看见了那转过头的少女的脸上,带着泪痕。
“神金,神经病,欠债无数肋骨断了三根出血性气胸快要死掉但是在阿银我的注视下还是没有死掉的神金小姐……”
我在耳边的聒噪声中醒了过来,入目便是被窗外的风吹动着米白色窗帘,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花,兰花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有些蔫蔫的,叶子间白色的小花无精打采。我想伸手遮一遮窗外刺目的阳光,却牵的肩部一阵隐隐疼痛。
我侧过头,看见旁边病床上绷带缠了满头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