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终结之谷看到拥有轮回眼的苍鹰之后,我就对附近的飞行生物产生了莫名的兴趣。每次耳朵旁传来隐隐的羽翅扇动的声音,我就会反射性地抬起头,总觉得说不定我身边所有飞禽都长着一双轮回眼。
直到一只麻雀从半空中对准我的脸投了弹。
……那只麻雀动作极为迅速,当然,一只麻雀而已,不足为惧,我当年在千手族地的森林里接受扉间的特训时,还比赛谁的手里剑能射中更多麻雀。我以更为迅速的动作闪避开来,同时一把将身旁的带土拉到我刚才站的位置。
带土本来还在一脸困惑地看着我,然后,下一秒一滴奇怪物体命中他的护目镜,他愣了愣,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出了老远,闭上眼,感受夏日的风吹在脸上,耳边是木叶商业街嘈杂的人声,似乎花瓣都围着我旋转,身边响起缠绵悱恻的音乐。
……身后那声煞风景的怒吼我也就自动屏蔽了。
这时的木叶虽然深陷战争泥潭,但是这毕竟是五大国中最为强大的火之国,几次战争在国境之中展开,却一直没有波及到木叶村。
村子里除了少了些青壮年,多了些伤员之外,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战争对于普通民众的摧残,商业街依旧热热闹闹,还在忍者学校上课的小孩子手肘夹着书本在人群里疯跑,偶尔撞到人,被撞的人也会嘻嘻哈哈地放他们过去。
我带着三个小孩儿在木叶商业街走了一圈,倒是也遇到了一些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员,战争时期其他忍者对于宇智波一族的人倒没有那么敌视,有几个认识的还跟我打了招呼,其中就有奈良鹿久。这时他还算是个青葱少年,只是表情异常的老成,让人有种想叫他大叔的感觉。
他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三个小屁孩,然后看向我:“你当带队上忍了?”
我点点头。宇智波生火之前也当过带队上忍,但都是带的有些经验的中忍,而且据我所知,这货有克下属的命,她带的几个小队在战场身陷险境,下属全死光,她本人则能在每次战斗中奇迹般生还。
于是她带过多少支小队,也就灭掉了多少支小队,水门私底下跟我说过,听闻我之前小队全灭,上面有意让我带队再次参加战斗,那些还没有带队上忍的中忍们无不心中惶恐,两股战战。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我却再一次萌生了对他饱以老拳的冲动。
虽然实力能说明一切,但有时想起来也不免会感叹几句。
所以,这三个小屁孩就看着本来一脸沉稳的鹿久挨个儿拍了拍他们稚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辛苦了。”然后转向我,“对他们好点儿。”
潜台词:对他们好点儿,没几天好活了。
虽然觉得这三只的目光好生刺眼……
在经过一家章鱼烧的摊点时,我停下来,买了三份章鱼烧,在上面覆了厚厚一层柴鱼片和肉松,递给了三个小屁孩。
三只正是喜欢吃零食的年纪,对待送上来的章鱼烧自然是欢喜异常,连平时喜欢装老成的卡卡西也哼了一声接过,扯下面罩飞速地开吃。
看着小孩子吃东西,就容易陷入回忆。
当年千手族地也有卖章鱼烧的,小小的丸子在滚烫的烤炉上冒出金黄色的光泽,散发出阵阵属于香味,这些小吃异常地受小孩子的欢迎,店门口常常大排长龙,全都是揣着任务金的小忍者们。
小时候柱间会从掷骰子间剩下一点任务金,带弟弟妹妹去吃好吃的,傲娇过度的扉间扬言那些都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他已经长大了。然后柱间便会牵着我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去那家店,顺便给虽然发出傲娇宣言但其实馋得不得了的扉间带一份,然后用还冒着热气的章鱼烧,以及自己的威压,逼着扉间叫他欧尼酱。
那些场景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在回忆中的两人已经变成了刻在火影岩上的英雄,而我只能看着他们爱护着的后辈吃着他们幼时喜爱的食物。我看了会儿,也给自己买了一份,卖章鱼烧的老板笑呵呵地地给我多加了一些柴鱼片,说:“生火带学生了?”
我点点头:“嗯。”
老板看着埋头苦吃的三个小屁孩,又多递给我一份:“给他们补补身体。”
我:“……”
虽然这仨孩子都不胖吧,但我也不知道章鱼烧能补哪儿,大概是补脂肪吧。
老板闲下来,就开始跟我聊天,他以前是个忍者,参加过第二次忍界大战,负责后勤供应,不过在一次战斗中伤到了手,从此以后不能结印,但是做做菜还是可以。我尝了尝他烤的章鱼烧,确实美味,看来果然是搞后勤出身。
说完当年的战场传说,他的话题就拐到了他闺女儿身上了。
“我女儿现在也在战场上呢,她小时候可喜欢我做的菜了,连交了男朋友也老是把我做的菜弄成便当送去给男友呢。”一看就非常溺爱女儿的老板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说,“说起来,生火之前所在的部队离我女儿所在的医疗所也很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