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果然偷藏了好吃的!”
“所以我很讲义气给你带过来了。”我将盛了鱼汤的瓷碗放在了小桌上,小桌上点着油灯,而灯下还有一个摊开了的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这是……”
“这是我兄长花费十年所著的火之国国志。”桥姬双手摊起卷轴,“我年少时曾随兄长游历火之国境内各城。父亲其实并不赞同我与兄长四处游历。国境内处处皆是硝烟,兄长需要继承樱井城,而我则要肩负起两城之间和平的使命。但是兄长并不甘于在城主当一个沉溺安乐的城主,所以还是毅然出走,而我年少时亦比现在有勇气得多,随兄长离开了樱井城,走遍了火之国。”
“兄长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各大城主能摈弃仇恨,言归于好,结束常年战乱,回复成一个整体:火之国。”
关于桥姬的兄长,樱井城主长子樱井拓也,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也有听柱间提过。他年少时不惜与父亲决裂,走遍了火之国各地,收集了许多城池的人文历史与传统习俗,并将其编纂成册。他曾说过,各个城池的历史皆承于一体,那便是火之国,而战争则将一切打破,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如果可以,他希望城主们摒弃仇恨,还回一个和平的火之国。
火之国是当今最为富饶的国度,位于大陆中心地带,土壤肥沃,森林茂密,间有河流奔于其间,在和平年代是许多人最为理想的生存之地。只是连年战乱,无论是大名,还是各个城主,都已经对战争听之任之,樱井拓也的主张在这个年代,就是个笑话。
而他本人也在一次樱井城的自卫战争中丧生。那时候樱井城还没有雇佣千手一族,其他城主雇了羽衣一族的忍者前来进犯樱井城,樱井拓也在和谈不成的情况下,还是率领城中武士出城迎敌,在强大的忍者家族面前毫不畏惧。
他身处于战争之中,也是毫无怨恨,只是期盼着和平的到来。
柱间虽然年纪小,但在瓦间和板间接连战死之后,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并不是怯战,只是不想再有年幼的孩子丧命于此。忍者在战争年代,只是被大名与城主操控于手中的利刃,而为了各城主的一己私欲而死,这没有任何价值。
柱间偶尔会有比较正经的时候,对我和扉间说:“你们作为弟弟妹妹,只要安心接受哥哥的保护就好了。”
一般他说完这句话都会被扉间揍,理由是“大哥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不过其实扉间也明白,柱间只是希望不再有小孩子因为战争而永远躺在坟墓里面,再也长不大了。
桥姬一边喝鱼汤,一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她兄长的事迹,最后,她说:“砖间小姐才五岁,就已经上战场了。而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随家庭老师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清田城主夫人,维系两城之间的感情,在其中为樱井城争取利益。我的兄长说过,如果不是处于战争年代,他会带我游历到火之国之外的地方去,看风之国的沙漠,看田之国的阡陌,看水之国的大海。可惜,我穷其一生也无法实现这个理想了。”
我跟着她一起,看着卷轴上的字迹,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会好的。现在也许不行,以后你一定会实现你的理想的。”
以后,每个国家都会好起来的,平民的孩子可以在家门口玩皮绳,忍者的孩子可以在远离纷争的忍村里捉猫除草,去感受战争之外的感情与羁绊。
“那你呢。”桥姬问我,“你的理想是什么?”
“称霸全国!”我握着拳头,双眼燃起火光。此刻我的样子一定很像樱木花道。
“……”
沉默了良久,我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现在的理想……大概……就是咬一口柱间的肉吧……”
“……”
空气中再次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
第二天一早,藏间便命人拔营,再次行军。桥姬换了一身忍者的衣服,走到了忍者的队伍中,而我则钻进了桥姬的轿子里。
前几天一直都有小部分清田城的残余势力前来捣乱,他们的目标,便是那顶极为显眼的轿子。而我们除了作战之外,还要分出兵力来保护桥姬,藏间觉得这个太过麻烦,于是便想出了这个办法。让我冒充桥姬呆在轿子里,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老实说,除了战死率大大提高之外,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躺在轿子里享受被别人抬着的感觉,让我终于觉得我玛丽苏一回了。
吉夜就走在轿子边上,隔着帘子,语气欢快地给我讲述周边的景色。火之国的景色大同小异,密密麻麻的树林,隐于树林间的村落,或者位于河边的繁华的城镇。
说着说着,吉夜突然语气一转:“前方有情况。”
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外面利器相撞的声音。
“唔,又是清田城的残余势力吗,道垣三郎看来蛮受欢迎吗。”我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困地说,这些残党面对训练有素的忍者根本就是指送人头来的,我倒没怎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