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林蓉母女离开后,这里只剩下傅暖和傅兆两人。
面对女儿刚刚的质问,傅兆面不改色,坐在沙发上,淡然道:“坐下说吧。”
傅暖不应,站在正对着父亲的位置,直直凝视着他的眼睛,再度问道:“爸,回答我的问题,妈妈的死,真的是因为癌症?”
“是!”
傅兆毫不闪躲她的目光,视线与她对视。
虽然父亲的反应沉着冷静,可傅暖还是心里没底。
“爸……”
不等她再说话,这时,一个饱含沧桑声音传来,打断了她——
“傅兆!”
闻言,两人皆向玄关处看去。
只见唐远山面色愠怒,拄着拐杖缓步走来。
后面跟着的是唐尧,还有需要人搀扶,行动不便的柳老管家。
见到唐家父子,傅兆的面色还算坦然,可在他的视线落到那老人身上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个消失了快二十年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还是和唐家父子一起!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现在明白傅暖为什么来质问自己了,定是唐家父子对她说了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连多年不见的柳老管家也来了!”
傅兆故作爽朗笑道:“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我让佣人上茶。”
“不必!”
唐远山横眉怒目,看着眼前这个至今毫无悔意的刽子手,心中的恨意比之前更甚了。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听着傅兆的说辞,唐远山连连冷笑。
“收起你的假客气!傅兆,装模作样我不吃这套。”
唐远山拿出几份文件,拍在桌子上,呵斥道:“你以为做过的那些事无人知晓?简直丧尽天良!今天,我就代表唐家人,一桩桩一件件跟你算清楚!”
傅兆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面色凛凛,“不知所谓!你到底对我女儿说了什么?”
“你如果什么都没做,又怎么会怕人说?”
陷入僵持中的两人,于傅暖而言,一个是父亲,一个是舅舅,他们此刻的针锋相对,她也不知,到底该相信谁。
傅兆适时把视线投向女儿,难以置信问她:
“暖暖,你不相信爸爸?”
傅暖咬着下唇,没有做出回应,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判断是非对错。
“自婉华去世后,你就一直想方设法在唐氏内部拉拢人心,收购散股。如果不是还有那三位持股的股东坚守着,只怕唐氏企业早就沦为你的囊中之物!”
从唐氏改名为沅成时,唐远山就知道傅兆的野心。
傅兆应对沉着,
不以为意道:“那不过是我身为代理董事长,为公司稳定发展不得不采取的方式。”
唐远山冷哼一声,指着其中一份文件说:“这份是多年来,你挪用公司公款,从事非法交易以及其他有损公司行径的证据!”
傅兆脸色微变,余光瞥了眼那份文件,复又从容镇定。
“这都是构陷。我作为董事长,沅成跟我的命运息息相关,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危害公司?”
唐远山怒极反笑,证据在此,这老狐狸还是不认。
“这些你可以不认,但害死婉华这事,你脱不了干系!”
“唐远山!”
这下,傅兆暴怒而起,一掌怒拍在桌上,茶杯里的水倾洒出来。
“我念在你是唐家人的份上,不追究你的无礼。但你要是再继续污蔑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
面对如此诡辩之人,唐远山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哪怕是跟傅兆同归于尽,为了唐家,为了婉华,他都在所不惜!
唐尧看出父亲的想法,上前拦住他,“父亲,冷静。”
说着,他去搀着颤颤巍巍的柳管家,走到傅兆面前。
“柳管家,当年的情况,您能否再说一遍?”
柳丁点头,当着傅兆的面,说出当年自己的怀疑,以及
他后来做药物检测的事。
再一次听到那些“真相”,傅暖的心犹如刀绞。
傅兆听完,面色渐渐变得阴暗。
看到父亲的反应,她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去深想……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口说无凭,你们有什么证据!”
“药物检测的结果,当年的那些药……这些东西我都留存着。”
柳丁面有愧色,“躲了这么多年,直到你们找到我,我才敢说出真相,我愧对唐老,愧对婉华小姐……”
傅兆再不复方才的淡然之色,却还在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