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消失了。
是啊,程家的那个女儿嫁得确实不怎么好,但谁能说人以后也不好呢。如无意外,这太子妃就是以后的皇后,有这样一层关系在,程家那个女婿的前程自是不愁。
于是众多非议的言辞与异样的眼神,全都变成了钦羡的目光,程雯婧成婚当日,场面十分热闹,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俱都来了。
王家人也来了,只是面容涩然,言行举止都十分低调。这次逆王谋逆一案,王家虽没有被牵扯进去,但因王大夫人身份的关系,王家也被封府了近大半个月,直到确认王家上下确实和谋逆一案没什么关系,才解禁。
这段时间里,王家内部十分热闹,都闹炸开锅了。王大夫人作为昌平公主之女,家中又是因为她的原因被封府,自然成了众矢之的。王大夫人百般解释无用,被气病在榻,同时管家权也被王老夫人收回了。
王大夫人在王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其他几房有不少人想怂恿着王琥休妻,若不是王大夫人生了两子一女,其中一子是王家的嫡长子,还有一个女儿虽如今不是太子妃了,但还是惠王妃,这次真是被休无疑了。
经过这一系列的打击,王大夫人凭空老了数十岁,可能怨谁呢?只能怨命。
此时目睹了程家这种喜庆喧嚷的场面,王大夫人面上带笑,心中涩然。
她不禁想,若是当初没有那萧如捣乱,她坚持让四郎娶了程雯婧,恐怕眼前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自己儿子的吧。有程家的这一层关系在,王家那些人总会顾忌一些,王老夫人也不会置于自己面子不顾,自己也不会被夺了管家权。
而他的四郎,也不会因为娶了薛家女,而前途不明,心生颓废。
是的,这一次的逆王谋逆一案,牵扯众多,薛家也被牵扯了进去。薛家的家主作为户部侍郎,没少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为背后的成王谋私。成王败落,薛家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虽不至于落一个满门抄斩,但全家都被流放了。
以王家人的秉性自然是想落井下石,一力让王四郎休妻,好撇清关系。王四郎平日里挺温和的一人,这次难得坚持起来,并没有休掉自己的妻子。可他也因薛家的关系,被牵连丢了刚补上没多久的官职,只能赋闲在家,早不见当初的意气风发。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吵嚷的人声往前院那里涌去了。
一个打扮光鲜的仆妇走到王大夫人身边来,道:“王夫人,新郎前来迎亲了,我家夫人请您进去呢。”
王大夫人按下心中的酸涩,强笑着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仆妇进里面去了。
堂中,程雯婧一身深青色大袖翟衣,织有翟纹五等,头戴花钗五树两博鬓五宝钿,此乃五品外命妇规制服饰。时人大婚,乃是人生头等大事,必须穿戴附和自己阶层最头等的礼服。当然这只针对官家夫人,或者自身有封号的女子,一般人家女儿并不在内。
宁泽峰作为五品的游击将军,程雯婧自然有相应的命妇礼服。当然,对于一个从边关来到长安的武将,礼部那边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就算按着章程办事,也是拖拖拉拉的。不过有程家的这层关系,且九娘亲自打了招呼,礼部那里早早就将程雯婧的命妇服送了过来。
穿上了嫁衣,程雯婧整个人似乎也稳重多了。今日她着了妆,雪腮玉颊,琼鼻朱唇,又多了一份往日里没有的明艳。
“爹,娘……”
程雯婧手里拿着一把青纱扇,泪眼朦胧的望着坐在首位的程家夫妇。程继阳倒还好,终归是男人,只是满脸激动之色,而程夫人早就哭开了,频频拿着帕子抹泪。
“好了好了,千万别哭,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别把妆弄花了。”
“是啊,该是高兴的时候呢。”
“太子妃娘娘还在呢,你们可不要惹了人笑话。”
一旁有女眷们纷纷劝道,这些人都是程家亲戚中的一些女眷,今日是来送嫁的。
九娘拿着一块丝帕递入程雯婧的手中,打趣道:“难得我今日来给你送嫁,你可别吓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经过九娘这一打趣,程雯婧破涕而笑,接过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
“九娘……”
九娘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好了,我也不能久留了,等会儿人多起来,我身子也不方便。你好好的,对伯父伯母来说就是欣慰,千万别伤心,以后又不是不能回来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九娘对众人点了点头,便在一众宫人内侍簇拥下离去。
剩下的人又挂起一脸钦羡的笑容,纷纷对程雯婧道,说她真是好福气,有太子妃这样一个闺中密友在,以后好日子在后头呢。又夸程家夫妇两人会养女儿,之类等等。
外面又是一阵鞭炮声大作,远远有喧哗声往这处而来,却是众人拥着新郎前来接新妇了。程雯婧也在众女眷簇拥下,用扇子掩着面,踏着红毯往门外走去。
一时间,场面再度喧嚷开来,道贺声、恭喜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