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作为其口舌的阮荣海赶忙上前一步,叹道:“楚王殿下,您就不要替楚王妃托词了,东宫这么多人,上午楚王妃入宫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不是她又是谁。若是您不信,可以问问阮侧妃,那药材是楚王妃亲手交给阮侧妃的,当时一旁侍候的宫人内侍可是不少呢。”
阮荣海背对着承元帝,向楚王连连递着眼神,大致的意思就是先自保,这种情况能将自己保下来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不过是这两个时辰不到,东宫这里便拖出去了不少人,下场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楚王并没有理他,拱手面向承元帝:“父皇,儿臣以性命担保,此举绝不是九娘所为,其间定有蹊跷。”
“好好好,你很好。”承元帝脸庞涨红起来,须发怒张,好不容易压下来的火气又飚了起来。他手动了一下,大概是想找什么东西砸过去,不过他手边空无一物,最后只得怒击了一下牙床上的小几,骂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她说话,真是被她迷惑的不轻!此女张扬跋扈,心思恶毒。她害太子如此,朕不会放过她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陛下,楚王殿下也是一时糊涂了,您可万万不要生气,注意龙体。”阮荣海弓着腰小声劝道,又转头对楚王说:“楚王殿下,还不赶快和陛下认错,这种事情若不是有实打实的证据,陛下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楚王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拱手:“儿臣知错,万望父皇注意龙体。可——”他顿了顿,依旧坚持:“但儿臣所说绝无虚言,此事确实与九娘无关,是有人陷害。”
见承元帝又要大怒,楚王急急说道:“儿臣不是为别人,而是为晟儿,晟儿不能有一个谋害储君的亲娘,儿臣也不能有一个谋害储君的正妃,哪怕她是死了!”
最后这一句话,楚王是看着承元帝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话音落下,整个殿中霎时安静下来,承元帝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
楚王又在赌,赌承元帝对晟儿的心思。若是太子不成了,承元帝很可能会按着之前的打算行事,将晟儿过继到太子名下,以承继香火,所以晟儿不能有一个谋害太子的亲娘。
“儿臣请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查明事情真相,还皇兄一个真相,还九娘一个清白。”
父子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良久——
“好,朕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承元帝便站起身,拂袖而去了。阮荣海看了楚王一眼,急急追了出去。
承元帝的脚步很快,似乎心中有无限的怒气无处可发,阮荣海缩着脖子在一旁亦步亦趋。
突然,承元帝停下脚步:“先留她一命。”
阮荣海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像似突然想起什么,应了声是,便匆忙下去吩咐了。
九娘静静的坐在木榻上。
这宫室极为破旧,室中摆设十分简陋,除了一榻一屏风和几个破箱子,便再无其他物。整个宫室里散发着一种浓重的霉味儿,刺鼻难闻,九娘还不知道皇宫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阴冷潮湿,只有一扇小窗子,从外面透射进来微弱的亮光。屋中没有地龙没有炭火,天气本就寒冷,九娘只不过坐了一会儿,便感觉一股寒意往骨头缝里钻。
只是如今她顾不得这一切了,满脑子都是楚王如何,府里如何,儿子如何……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不可能被人丢到这种地方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了开来。
九娘侧首望去,便看到两名宫人嬷嬷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个上面放着一条白绫,另一个上面则放着一个小瓷瓶。
九娘瞳孔一缩,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她再不知事,看到白绫,心里也该明白了。
这是来要她的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到底是谁想让她死,难道是承元帝?
“楚王妃,奉陛下口谕,咱们来送你一程。”
九娘忍不住往后一退,跌坐在木榻上,她拔下头上一根簪子,紧紧的捏在手中。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我家殿下。”
其中矮胖的宫人嬷嬷笑得十分恶意,“楚王妃您还是别挣扎了,这是哪儿啊,这是掖庭。陛下下的命,谁敢质疑,你痛快点,也少给咱们找事。咱们办完了差,还要回去复命呢。”
“就是就是,您是选白绫呢,还是选鸠酒?让奴婢来说,白绫要快点儿,但是死相难看,鸠酒虽然痛苦了点,但好歹也好看些。让奴婢来说,您还是选鸠酒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竟然完全无视九娘存在,自己就给九娘定下了死法。见两人这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估计以往这种活计也没少干。两人一面说着,一面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矮胖的那个嬷嬷拿着那瓶鸠酒,便向九娘逼来。
“滚!”
一道银光闪过,嬷嬷手一瑟缩,捂着手便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