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大抵足够别人议论上大半个月了。
“头儿,怎么办?”一个侍卫问道。
“找个人上去让他们别吵了,赶紧将路给让出来,态度放好点儿,别提咱们是王府的人。”
很快,便有人得了令,上前去劝架了。
可也不知是劝架的人态度太好,还是这些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认出这劝架的人衣着不同寻常,身上还带着刀,反而将劝架的人也给骂上了。
那劝架的侍卫气得脸发紫,可对方男女老少其上阵,他一张嘴根本说不赢那么多张嘴,且上面人说不准闹大了,他只能强压着怒火,又‘滚’了回来。
此人的窘境早已落在众人的眼里,王兴倒也没斥他,只暗骂了一声:“这群刁民!”
可不是刁民吗?
在长安城里讨生活人们,哪个眼里没有点水儿,在这掉下块儿牌匾都能砸死几个小官的地处,即使是一般平民老百姓都知晓谁能惹谁不能惹。两辆马车上这么明晃晃楚王府标志在上头,还有他们这一众护卫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清一水的护卫服,腰里还别着刀。他们居然视而不见,亦或是根本没有看到?
反常即为妖。
王兴这会儿已经意识出来有些不对了,可眼前这一切除了这点异常,其他都非常符合常理,且两家也是赤膊上阵真在吵架,只差没动手。他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使了个眼神命一众护卫警戒起来,同时又命人上前处理这件事。
这次可不像方才那般温和了,而是几个侍卫上前就亮了刀,直接将所有不和谐的声音全部掐止。
车里,九娘一面哄着儿子,一面听着外面的动静。看着怀里哭得脸红脖子粗的儿子,九娘恨不得冲出去将那些人都拖出去打死。
“莲枝,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车门被推开,莲枝进了来:“王护卫已经在处理了,这起子人真是给脸不要,方才咱们命人去劝和,他们不听反而把人骂了,这会儿直接过去来硬的,倒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说话途中,外面的动静已经消停下来,整条街上鸦雀无声。
“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天子脚下!”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子,壮着胆子上前说。
一个五大三粗、满脸胡子拉碴的护卫,晃着手里的刀:“别跟老子说什么天子脚下,惊了我家主子,你全家人命陪都不够。都赶紧的,把道给让出来,爷爷们好言好语跟你们说不听,非要爷爷亮刀子!”
这群死者的家人倒是还想分辨点什么,无奈这些护卫长相太过凶恶,手里的刀也太过铮亮,方才吵架的那股劲儿都不知上哪儿去了,个个都一副鹌鹑样。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再不清道,咱们帮你们清,到时候死了伤了,可别说咱们仗势欺人!”
丢下这话,这护卫就退到车边去了,但铜铃大的眼睛还盯着这处。
那两家人也不敢耽误,一家出了一个人上前商议,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大家各退一步,都退回去,改道走。死人再大,也大不过活人,总比丢了小命强。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一片铺天盖地的白呈退散状,往两边退了出去。
王兴这才松了一口气,驱马去了马车旁。
“王妃,路已经清出来了,您和小主子还好吧。”
九娘望着怀里已经停下哭泣,却不时的打着嗝的儿子,叹声道:“回府吧,今天不进宫了。”
儿子哭成这副模样,再去宫里折腾一番,九娘可舍不得,尤其她本来就不想进宫。
李虎是守永安门的一名羽林军。
说是羽林军,其实也不过羽林军中最低等的小兵卒,每日负责在各大宫门前负责安防事宜。
李虎以往不是守永安门的,也是最近几日才被抽调过来。自打守了永安门以后,他见过不少从永安门进出的贵妇贵女们,可是大饱眼福了一番。当然,也就是饱饱眼福而已,其他的让他想也不敢想。
天很冷,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雪的样子。
李虎一身制式铠甲,和同伴们站的笔直,伫立在永安门两侧。
当然这只是表面情况,实则这些看似威武的羽林军,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说话。若不然这种天气,这么长的时间,可是不好熬过去。
远处,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簇拥着两辆马车往这里行来,一看这架势就不是寻常人,定是哪府的贵人。待这一行人到了门前不远处,护卫便退开了,那两辆马车停都未停的便从李虎眼前呼啸而过。
李虎扬手正想说什么,身边的同伴拽了他一下,“叫唤什么,没看见那是楚王府的马车?”
不管是哪家的马车通行,也是需要检查的,这是规矩!这话李虎虽没有说出来,但脸上表情就是这么表现的。
他同伴嗤笑一声,摆出一副‘老人’的样子教导他:“这是楚王妃的马车,隔两日就要进宫一趟,咱们大伙儿都认得。不过是楚王妃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