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动作,她也慢慢的镇定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眼去看太子,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也是妾身不争气,肚子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她将头垂得很低,似乎很对这件事介怀,“妾身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和殿下长得很像的孩子。不可否认,妾身很喜欢木木,他那么听话漂亮健康,每次看到他,妾身都会忍不住的想,若木木是妾身的孩子该有多好啊。可——”
她顿了顿,还是鼓足勇气道:“可喜欢并不代表一定要去抢别人的,木木是九娘十月怀胎诞下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妾身不想,也不忍。”
话说完后,阮灵儿便陷入忐忑之中,她双手紧握,几欲发白。
她不知太子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没听到下面的一些小动静,说是太子殿下有想将楚王府家的嫡长子过继过来的想法。是香儿听闻下面小内侍议论后告诉她的,因为她成日里忙着侍候太子,也没往心里去。
此时听太子突然对自己说这件事,阮灵儿才猛然惊醒,难道太子真有这种打算?那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如何?而自己说出的这些话,会不会惹恼他?
这一会儿阮灵儿心里很乱,可让她说出想要别人孩子的话,她真说不出口,尤其这孩子是九娘的。
阮灵儿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轻叹,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鬓。
“你是个好的。”声音很飘忽。
喜欢并不代表一定要去抢别人的。
这个道理,整个皇宫里又有谁懂?!
楚王府和东宫之间的频繁走动,刺了无数人的眼。
旁人自是不知此事乃是承元帝主导,只当是楚王府真的动了想将自己儿子过继给太子的想法,一时间,暗骂楚王夫妇二人厚颜无耻的人众多。
可咒骂的同时,许多人的神经都忍不住的紧绷了起来。
楚王妃屡屡拜访东宫,不光东宫那边没表现出来婉拒的意思,承元帝那里更是没什么动静,甚至据许多人暗里打探出来的消息,东宫那里最近动静颇大,不光找来工匠做了一张形状怪异的床,还收罗了许多小孩子玩的小玩意。
这种种动作背后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赵王连着许多日心情都不甚好,上面主子心情不好,下面人自是夹紧尾巴做人。连最近在府中存在感极强的赵王妃,最近都销声匿迹了。打得旗号是身子不适,这确实是一个万能的借口,可进可退,可万事不沾身。
这日,赵王仅带了一个贴身内侍和两名护卫便出了府。
马车一路疾行,到了一处酒楼停了下来。这一行人从前门进,后门出,等出去的时候完全换了一副打扮。此时的赵王再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变成了一个商贾打扮模样的人,另外三人也成了普通的随从和家丁。
换了一辆马车,马车在长安城内四处转绕,最后才停在了丰邑坊的一处小宅子门前。
这丰邑坊靠近西市,历来都是一些胡人、商贾居住所在之地,人员混杂,不过也十分符合赵王当下的打扮。
一行人到了门前,轻敲几下门,大门便从里打开了。几人进去之后,大门又悄无声息的再度阖上。
“怎么样了?”
赵王站在一处槛窗后,透过半开的槛窗去看屋里的情形,身边站了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人。
“以属下来看,已经有近九成相似。您送来的那几人也见过了,几乎可以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赵王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屋中那跟着教习嬷嬷的指引,做出各种动作的人,才转身离开此处。
“她可还是不安分?”
灰衣人犹豫了一下,道:“她要见主子,说想让她做事可以,但是她有要求。”
“哦?”赵王笑了一声:“倒是个胆子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