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才赶忙上前扶着她,往外行去。
一路上主仆二人都没有说话,回了房,九娘叫人备水沐浴,换了一身衣裳后,才稍微没那么窘迫了。
另一边,胡大娘狼狈而归,将在楚王府的经历讲诉了一遍。
安国公夫人又气又怒:“我就说她是翅膀硬了,和家里离了心,你还说不是。”
胡大娘今儿个丢了大脸,又折腾了好一场,这会儿脸上也是满脸颓然之色,“奴婢也没想到九娘子竟会如此。”
顿了顿,她又道:“老夫人,您说现在可该如何是好?”
安国公夫人揉着额角,“如何是好,我怎么知道该如何是好?强按牛头不喝水,我总不能去强逼着她。这小东西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我明里暗里一直护着她,当初就应该让崇月阁那边将她治死了才好。”
这一看就是在说气话,胡大娘也不敢接腔。
“连我给她的人都不往身边放,还指着她能为家里办事?那一个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娶了我萧家的女儿,连照面都不打,这两个白眼狼凑在一起……当初真是错算了,就不该将个太有主见的嫁过去……”
这婚是承元帝赐的,萧九娘嫁不嫁可不是由萧家说了算的,安国公夫人这会儿也是气急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胡大娘偷眼看了一眼安国公夫人,出声道:“老夫人,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你说。”
“您是个女人,奴婢也是个女人,九娘子也是。这女子哪有不吃醋犯妒的,如玉那几个,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作用的,换成是谁她也不愿意身边杵几个如花似玉的婢子,九娘子心里怎么可能会舒服。这不,变着方想将人弄走。咱们起先是不知晓皇后娘娘那边的打算,如今既然知道了,是不是要换个思路,搁个老妇人和搁几个美人有什么区别,既然九娘子不想要美人,咱们索性就如了她的愿,她毕竟姓萧,也不可能真和家里闹翻了,这对她在楚王府立足,可并没有什么好处。”
安国公夫人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又和胡大娘商议了一番,才缓缓定计。
天擦黑的时候,安国公府又来人了。
这次是来报信的,说是安国公夫人病了。
这上午才将胡大娘打发走,后脚安国公夫人就病了,只差明说九娘胆大妄为气病了祖母。
收到信后,莲枝几人很是担忧,都不让九娘回安国公府去。可报信的人都来了,若真是不回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且九娘也想弄清楚那边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便吩咐让下面人准备车架,她要回去一趟。
楚王并未阻她,只是让常顺随她一起去。九娘也没有拒绝,有常顺在身边,若是真有个什么事,也是不怕的。虽她想着大抵应该没什么事的,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呢。
一路坐了马车去了安国公府,到了后,便有得脸的仆妇引着九娘等人往里行去,却并不是去了安荣院,而是去了大房的院子。
崔氏一脸愁闷的坐在堂间,身边只留了两个婢子在一旁服侍。见九娘到了,便撇开所有人,拉着她径自去了内室。常顺想跟上,九娘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同小翠两人一起侯在了外面。
在芙蓉榻上坐下,崔氏拉着九娘的手,神情十分复杂。
九娘见她不出声,只好问道:“祖母她老人家没什么吧?”
崔氏勉强的笑了笑:“倒是没什么大碍,也是老毛病了,气不得,这一气啊,老毛病便犯了。”
安国公夫人有心口疼的老毛病,这个九娘倒是知晓的。
“侄女从王府里带了一些药材回来,也不知当不当用,等下便送到安荣院去。”
“九娘你有如此孝心,老夫人定然很高兴,这一高兴啊,说不定病就好了。”崔氏看了九娘一眼,又道:“其实大伯母先把你请过来,倒没有别的其他意思,你祖母这次犯病也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是恼恨下面人不懂事。今天胡大娘去楚王府的事情,大伯母也知晓了,万万没有想到咱们府里的人竟是如此不懂事,居然在王府里闯了祸,这亏得是在楚王府里,有九娘你这个自家人挡着,若不然闹了出去,旁人该说我们萧家治下无方了。”
“万万不当大伯母如此讲。”
崔氏拉着她的手,态度十分亲热:“怎么不当如此讲,咱们萧家立世凭借的就是家中上下和睦,团结友爱,家风正,走出去谁不赞道几句。你祖母年纪大了,难免会想多,回来听胡大娘一说,心中又气又急。家里本就和楚王殿下有些误会没有解开,这么一闹腾,该让楚王殿下误会了。”
这还是萧家人第一次当着九娘面提起了‘误会’这一词,九娘顺着话音问道:“误会?什么误会?家里和殿下有误会吗?”
崔氏做出一副为难状:“罢了罢了,这件事本和你们小辈没什么关系的,只是如今你即已嫁给楚王,还是有权利知晓的。大伯母便同你说说,你应该知道楚王殿下的母妃蝶妃也是咱们家的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