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忍扔下她不管,且真不想出个办法来解决这事,徐老夫人也怕徐氏自己私下里胡乱为之,反而容易铸成大错。
她皱着花白的眉头,想了片刻,道:“你也别着急,她不是马上就要及笄了吗,这个年纪也该是说亲的时候了,给她定一门婚事,早早将她嫁出去便罢。如此一来你即能眼不见心不烦,外面也好交代过去。”
徐氏想了想,也觉得母亲所说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便点头应下了。
亲事也分很多种,面甜心苦者有,外面荣华内里糠糟者比比皆是,她要是不在里面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这阵子自己和女儿在阮府那里受的委屈!
提起婚事,最近朝堂之上也因这‘婚事’之事甚不平静。
无他,皆因赵王等人的年纪俱是不小了,也该是时候大婚了。
继太子大婚以来,关于赵王几人的婚事便一直被屡屡提起,有不少官员上奏纳谏此事,可承元帝的态度却一直是回避的状态。
本以为以承元帝的秉性来说,此番他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了,承元帝不同于先帝,一直算是一个比较强势的皇帝,若是下面人懂事,此事短时间不宜再提。哪知也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朝臣们似乎和承元帝杠上了,每日大朝会都会有官员提起此事,直至如今越演越烈,在朝堂之上引起轩然大波。
承元帝借故发作了几个朝臣,依旧没压下来,朝堂局势日渐紧张。
其实也是可以想象的到的,赵王几人的年纪俱是不小了。按照惯例,皇子一般在十七八岁便需定下婚事,在加冠礼之前怎么也要大婚。可如今赵王已经二十有一,成王也二十了,齐王十九,几人的婚事至今遥遥无期,也因此才会惹来众多非议。当然暗里有人推波助澜,也是可以想象的到的。
赵王等人急,萧皇后和刘贵妃也急,其下所属派系的官员自是不必说,也有许多关心江山社稷的朝臣,因此汇成了一片洪流。
楚王府
书房内,楚王坐于书案之后,刑部尚书胡应荣立于下首处。他四十多岁的模样,瘦长脸,额头上的皱纹与法令纹深刻,一看就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甚为严肃之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胡应荣为官多年,众人皆知一板一眼的性格,倒是平日里办事甚是认真,也颇懂变通之法,并不若表面所表现的那般僵化古板。楚王府建府以来,他便一直身兼王府长史一职,将楚王府外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对楚王甚是忠心耿耿,平日里偶尔也身兼楚王智囊。
不过楚王此人素来心思深沉,对事对物皆有自己的主意,与这位殿下相处甚久,胡应荣也知晓楚王乃是一个有大智慧之人。
书房中一片静谧。
方才胡应荣提起之前朝堂关于几位皇子婚事一事,对这件事情,楚王一系的态度一直是置身事外的,不参与也不干涉。只是胡应荣觉得此时不应该是这种态度,毕竟皇子大婚与楚王也有利,何不就此一并就之。
楚王年纪虽不大,但在属下们面前素有威严,胡应荣说完之后,便双手抱拳立于下处,等待楚王的答复。可楚王一直不言,室中气氛渐渐凝滞,胡应荣偌大一把年纪,见识过的场面也都不小,此时也激了一头的冷汗出来。
“不知殿下认为?”胡应荣再度打破沉寂。
楚王靠坐在轮椅上,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身前书案,沉吟道:“此事我们不宜牵扯在内,不过——”
胡应荣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楚王,眼中异光闪烁。
“咱们可以给他加一把火。”
“这——”胡应荣沉吟后,又有疑虑:“那殿下的意思是——”
顿了顿,他又道:“此事其实与几位皇子殿下都有利,若是殿下有意,寻一方有力的妻族乃是重中之重……”
剩下的话语,在楚王晦暗的眼色中,渐渐消弭。
胡应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妄然了。”
对于楚王此人,胡应荣一直是深感佩服的,楚王势力有多大,作为心腹的胡应荣十分清楚,且这些还都是明面上的,至于暗处,以这几年胡应荣的观察得知,暗里的势力也同样不小。要知道楚王不过建府几载,比不得赵王,也比不得成王,可却能与两系人马分庭相抗,不败下风。
在胡应荣来看,楚王是最适合作为下一任储君的人选,可朝堂局势诡异,这种事是万万不能诉之于口的,甚至连想都不能想。
可在朝为官者,谁人不垂涎从龙之功呢,先不提楚王的腿有问题,且他本人也一直没表现出来有那种想法,胡应荣的种种想法只能潜藏在心。只是观察得久了,胡应荣也能看出些许来,毕竟作为心腹,楚王行举的轨迹也是有迹可循的。
秘密压抑久了,他总是会忍不住去试探一二,只可惜楚王从来不接他的茬。
至于你说楚王腿疾的问题,胡应荣与楚王相处甚多,从未在他身上看出因为残疾而显出的颓废感来,似乎一直处之泰然。这种态度是暧昧的,宫廷及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