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这个蠢妇,自己蠢就算了,生养出的子女竟然还继承了她的蠢。
上次宫宴,因为钱氏的蠢,自己这个当朝太后已经与满朝内命妇对峙过一次。
结果这一次,又被她所出的元沁雪连累的,又将和所有内命妇较量。
自己苦心为靖王拉拢朝臣,却接连两次毁在这对母女的手上。
元太后怒视着哭泣喊冤的元沁雪,眼底渐渐浮上厌恶之色。
这样的蠢货,怎堪配靖王正妃的位置?
她的皇儿,可不能毁在这对蠢母女的手中。
洛云棠将元太后神色间细微的转变看在眼底,接着开口,“元小姐,你先别哭,还是赶紧想想,到底把人藏到哪去了?”
“就算咱们这些人的性命不值钱,可太后娘娘乃一国之母,岂能有丝毫闪失?”
君沐尧面色森寒地盯着步步紧逼的洛云棠,寒声开口,“洛小姐急什么?”
洛云棠目光凛凛,冷声说道:“捉到了人,才能证明元小姐说的话是真是假。”
“看看到底是元小姐单纯地命府中下人陷害我,还是与盗匪勾结想害了所有的夫人小姐。”
“若与盗匪勾结,以元小姐闺中女子的身份怕是难以做到,不知韩国公府是否参与到其中。”
“放肆!”元太后大怒,指着洛云棠毫不留情地骂道:“洛云棠,你大胆!”
“哀家这个太后还在护国寺呢,韩国公府怎么可能勾结盗匪来加害于哀家?”
语毕,元太后猛地打住,瞬间明白了过来。
洛云棠这是故意让所有人认为,是自己这个当朝太后和靖王与初云山的盗匪勾结,用清白性命来威胁内命妇。
偏偏这次上山祈福,是自己提出的。
元太后瞪圆了双目,死死盯着洛云棠。
这个不省油的洛云棠,原来这就是她真正的目的。
一步步、一句句地将话题引到勾结盗匪的事情上,在所有人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靖王在此时开口,“母后和众位夫人小姐都累了。”
“来人,立即清理出最大的院落,让众位夫人小姐暂作歇息之所。”
说着,靖王冰冷的视线落在元沁雪的身上,毫不留情地下命,“来人,将元小姐单独看管起来,待回了京再做计较。”
吴嬷嬷瞬间意会,不给元沁雪继续胡闹的机会。
亲自扶起跪地不起的元沁雪,让宫人将她带了下去。
最后,靖王扫了站在角落中的乌统领,缓缓开口,“众位夫人放心,院落外,乌统领会派重兵把守,不会惊扰到众位。”
“多谢王爷。”众位夫人又冷又困还担心受怕,自然不愿继续待在冰天雪地中。
至于今夜发生的事情,待她们回了府自会对自家夫君告状,让他们去金銮殿皇上面前讨要说法吧。
洛云棠跟随众人起身,扶着季雅茹一同离开。
君沐尧静静地立于原地,冰冷的视线始终落在洛云棠的背影上,神色冷峻,不知在想什么。
顺着靖王的吩咐,众人跟随宫人一同前往重新安排的院落,所有人挤在十几间厢房中,等待天明。
到了温暖的厢房中,早就冻僵的众人,这才慢慢缓过来。
护国寺的小沙弥又及时送来了驱寒的姜汤,喝下后,所有人终于觉得又活了过来。
身子暖和了,也没那么困了,面对面坐着的众人开始打起了眉眼官司,就今夜的事情展开一场无声、热烈的讨论。
元太后单独待在一间厢房中,闭目靠在软枕上,将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只是,越是细想,心底的怒意越大。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元太后睁开眼询问,“吴嬷嬷,庆霄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吴嬷嬷将刚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回太后,世子爷被浓烟呛得休克了过去,太医还在尽力救治。”
元太后恨铁不成钢,气红了眼,低声骂道:“这个孽障,居然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他可是跟着乌启一同来保护女眷的!”
干了就干了,还被那么多内命妇看了个真真切切,这让满京城的豪门贵族如何看待韩国公府?
“太后息怒,当务之急是等世子醒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吴嬷嬷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太后的娘家、靖王的舅家,多么尊贵的身份。
偏偏元庆霄、元沁雪这对兄妹连着在所有人面前丢人现眼。
元太后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轻声问道:“尧儿在哪?”
吴嬷嬷在太后耳边低声说道:“王爷正跟乌统领调查失火的原因。太后,您不觉得今夜的事情,太过蹊跷了吗?”
以吴嬷嬷对元庆霄的了解,并非不知轻重之人,更不会在当值时做下这样的荒唐事。
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