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洛云棠的话落地,所有侍卫齐齐抽出长剑。
寒风凛凛中,剑如寒星,锋芒逼人,仿若下一秒就会取人性命。
薛家人吓破了胆,再不敢与洛云棠作对,就连哭喊声都变小了。
京兆府的衙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所有人锁了,轻松地将人带往京兆府。
“我的东西……”薛老姨娘的眼里只有自己的东西,心疼得快要哭了。
洛云棠走下假山,提醒道:“二叔,前不久刘家已经将御赐之物尽数归还。”
“今日薛家也将东西还了回来。”
“如今,只剩承影剑了。”
语毕,洛云棠不再看这对母子,与季雅茹相携离开。
洛云棠一离开,薛老姨娘就哭花了脸,拉着洛宗泽诉苦,“儿啊,那可是我积攒了一辈子的宝贝啊,你可得想办法帮娘拿回来啊。”
洛宗泽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心烦意燥地甩开薛老姨娘,径直往府外走去。
洛云棠与季雅茹在岔路口分手,刚要折返回四面阁,却见洛明快步走了过来。
“大小姐,这是谢相府的拜帖。”洛明忙将刚从门房处取来的拜帖递过去。
洛云棠低头,接过烫金拜帖,缓缓打开,苍劲多姿、纵任奔逸的草书映入眼帘。
洛云棠细细地看完,交代道:“洛叔,明日午后备一辆普通马车,我要出府一趟。”
“是。”洛明点头应下。
“父亲的回信还没收到吗?”洛云棠问道,心中始终惦记着此事。
“还未收到。路途遥远,加上大雪,路上怕是耽误了。”洛明亦是每日关注着卫国公的回信。
奈何近日连连大雪,许多城池周围的道路都被大雪压垮,致使交通阻塞。
闻言,洛云棠微微点了下头,心中有了新的计量。
第二日午后,洛云棠带着迎春,由洛雷驾车,出了国公府。
路上风雪依旧,迎春却开心不已,时不时挑开车帘偷偷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望着外面的景致快速倒退,迎春好奇地问道:“小姐,咱们这是去哪?”
“出城。”洛云棠扫了眼外面的景色,除了白茫茫的一片,整条街上只有她们这一辆马车在奔跑。
只小半个时辰,马车就越过城门,踏出了京城。
洛雷按照洛云棠的吩咐,架着马车往北方的方向奔去。
刚跑出去小一会,后面传来一阵强健有力的马蹄声。
“坐好了,我来带路吧。”马车外,传来谢策平稳的声音。
洛云棠挑开车帘,果真见他骑马追了上来,此刻正与卫国公府的马车并驾齐驱。
“多谢相爷了。”洛云棠点头,低声了道了声谢,随后放下了车帘。
接下来的路不太平整,颇有些颠簸,迎春小心地护着洛云棠,不让她磕到撞到。
“小姐,到了。”几经周转,洛雷小心翼翼地停稳了马车。
洛云棠走出马车,此处正是京郊与南北的分叉点。
不远处小土坡上的凉亭内,站着本应待在赈灾区的韩少勤。
“走吧,去送送他。”谢策将伞撑在洛云棠的头顶,等着她迈步。
洛云棠微点了下头,刚要接过迎春递过来的包袱,就听谢策又开口了。
谢策嘴角含笑地盯着迎春手中的包袱,猜测道:“这可是大小姐为韩少勤准备的衣物鞋袜?”
“是。”洛云棠点了点头,“我让三婶照着几位弟弟的样子准备的。”
韩少勤母子被平南侯府苛待多年,身无分文,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提有什么穿得出去的衣裳了。
因而她准备了一些,希望能帮他度过一时的难关。
“虽说是三夫人准备的。但毕竟是大小姐送出去的,男女有别,还是注意些。”
“本相已让人为他准备妥当,大小姐这一份,就不必带过去了。”
谢策笑意不改地说出自己的意见,然后侧过身,让出一条道,“走吧,别让他等久了。”
洛云棠远远看了一眼,见韩少勤身边的确放着一只鼓鼓的包袱,这才放心。
让迎春收起包袱,与谢策一同走了过去。
走进凉亭,仔细看了看,发现休养了一段日,韩少勤的气色好了些许。
虽然依旧瘦骨嶙峋,但精气神极。
少年的眼底有了光,嘴角更带着一丝笑,整个人仿若脱胎换骨。
看到二人,韩少勤恭敬地行礼,“见过谢相,洛小姐。”
谢策微抬手,浅笑道:“不必多礼。你今日离开,我与大小姐一同来送一送。”
“此去北方,千里之外,军中军纪严明、生活艰苦,望你能不忘初心,为国效力。”
韩少勤认真聆听谢策的教诲,字字谨记心中,恭敬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