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峰丝毫也不放过显摆自己能耐的机会,立刻就让钟华一拍了那幅唐卡佛像,先是发给他,继而立即转给了庄则龙、庄大师。略等片刻,便当着众人的面,给庄大师打过电话去。
江心月看见,梁立峰给庄大师打电话的语气,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变得谦卑、恭敬,甚至具有莫大的讨好态度,而对徒弟呢?特别是对大师兄房無依的态度呢,简直是太装佯了。处处摆出居高临下的态度之外,打压、看不惯、扣大帽子、还无中生有地刁难大师兄。哼,这是怎样的的一个师父呢?难道真的是东北男人那烂德行,既爱吹牛,还特爱装逼吗?
江心月的这个心思只是猜对了一半。另一半却想不到这都跟她有关!
梁立峰自从阻止江心月拜师的目的没有达成,又看到江心月会有意无意地去护着房無依,心里的不得劲就会越来越强烈的发作。潜意识里的感觉,就是自己这大徒弟,成了横亘在他与江心月之间最大的鸿沟。江心月没来之前,那黑炭头几乎是对自己言听计从。
而江心月一入道,他感觉这房無依也不太怎么听自己的话了,虽然黑炭头依然在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一些指令,但风采却老是被他给抢了,这风向有些变了,又怎能不让他心头嫉恨呢?
“喂,师父呀?在忙吗,有没有打搅到您?”梁立峰在那里打电话,几乎就要把腰给弯下来。虽然明明知道庄大师看不见他,但这样的恭敬姿态是下意识的。
“哦,师父问我在哪儿啊,我在云南呢,来好几天了。来云南干啥?呵呵呵,给祖师弘法吧,又收了一拨徒弟呢!什么,收那么多的徒弟干嘛?呵呵,师父您是知道的,徒弟上次来深圳不是在祖师神坛前发过誓嘛,收徒也是为了达成心愿啊。
还有,刚才徒弟发给您的那张图片,就是我现在收的一个女弟子的神像,她认不出是那尊佛,所以请师父掌掌眼,看看她入道之后还可以供奉不?嗯,好好好。另外啥?师父一个月之后要来云南。这简直太好了,太好了啊!没事,徒弟可以赶来陪伴师父的,放心吧,好,谢谢师父、您忙,您先忙!”
梁立峰挂完庄大师的电话,变得神采飞扬起来,脸一变,又恢复了居高临下的姿态,“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你们师爷,庄师爷和台湾来的高道胡妈妈,下个月中旬,将会飞来云南,然后去丽江古城做法。为师已经给你们申请,有时间的徒弟,可以去观法、参加,大家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小潘子插话道,“师父,消息倒是好消息,这不时间还早的嘛?”言下之意,看把你给激动的。江心月听了,也感到了喜悦。她不是因为要见那师父的师父庄大师而高兴,而是自己再隔一个月,又可以见到包括大师兄在内的这些师哥师姐。虽然相处也才几天,她能感受到这伙人都是好人,至少不像原来自己的生活圈子里的那些人,你得时常提防着点呢,太累了!
钟华一对于去丽江见师爷啥的,兴趣不是太浓,也无所谓去还是不去。有些失落的是她要问的那幅画轴的事情,师父并没有给她明确答复,所以反应没那么强烈。
而小飞机永远都是一个追随者,大家说去,他就会跟,大家说不去,他也无所谓,该干嘛还干嘛。
至于房無依,他的心思就更简单。作为大师兄,无论是想去还是不去,就这个身份,实在是由不得他去做主。没准到时候所有的召集、派车、服务、安排等事务,以师父的那个德性,打板子、去张罗还都是他的事。那是绕不开也逃不掉的,所以干脆来个不吱声。
林鹏是赵蒙根的人,虽然也拜了梁立峰为师,充其量也就是个记名弟子而已。除了颠颠的替赵蒙根鞍前马后的做事,却始终融入不了,梁立峰在昆明另开一脉的这个氛围里边。加上赵蒙根不吭声,他就没有什么请示权,所以也不表态。
梁立峰臆想中的激烈场面没有出现,心头便有些微微不快。“嗨,你们这是怎么了?咋反应这么迟钝呢?要知道,你们师爷,哦,还有那台湾高道胡妈妈,可是非常忙的,也不是谁想见就想见的。这次他们能来云南,那是多么大的殊荣啊,说不得表现好的,受到他们的一丁点点拨,就能受用一辈子啊?
你们看你们的赵师兄,去一趟深圳,不仅仅得到了庄大师的传法,还把他的事业搞得这么红火,对不对呀,赵大师?”梁立峰觉得,关键时刻扯上赵蒙根,这一位多少还是会挺他、并给足他面子的。
赵蒙根灌下一口茶,咂吧咂吧嘴,赞了一声好茶之后道,“可是梁大师,你师父要来丽江,那是给你打的招呼呀,可不关我的事。再说了,人家也没通知我,我去掺和个啥?这对于你来说,你是庄大师的徒弟,那是理所应当;而对于我来说,我不过是庄大师的一个朋友罢了。是,我得承认,庄大师对我有知遇和指点之恩,但相比起来,你梁大师才是嫡系啊?我说的对吗,梁大人?”
“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嘿!”前一声的哈哈哈,是梁立峰发出来的笑,呵呵呵是江心月的笑,嘿嘿嘿便是那小潘子跟小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