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丽娜订的这家私家菜馆,原是一个在北市区某个花园小区里某栋、某单元四室两厅的一处住所。没人引领,外来的人,做梦也想不到这儿,还藏有一种类似于贵族才能享受的私家美食餐馆。普通人只以为这都是一些居民住宅区,其实这种创意,也只有一些有特殊关系的人才能搞得定。否则,那物管、消防、卫生、工商的政府职能部门,哪能这样惯着你?
主人将住人的家具通通搬走,置办了一些桌椅板凳,布置成包房的样子,专门接待圈子里各种有身份、且不便在其他公众场合出现的人。
主菜呢,只做一样菜,那就是肥肠芋头鸡!可黄焖和火锅两吃!也就是说,先以干锅的形式吃上一回,尔后再加汤料变成火锅,随机配上各种配菜,足够七八个人吃的肚子滚瓜溜圆。由于味道实在是太好,不提前两天预订,再有钱也得再等几天候着。
这等地方,包括这样的美食,没个内部办过卡的人员引荐,门都摸不着。
薛丽娜显然就是这家私家菜馆的会员。否则她再神通广大,这些隐秘而不公开的地方,她又岂能知道?还安排在这里请客?为了给死党长脸,也为了给梁会长留下良好印象,更为了说明她薛丽娜是有特殊路子、特殊关系的人,所以才订了这地儿来吃饭。
事后房無依问死党花了多少钱?薛丽娜伸出一巴掌,随后秀手一收。房無依惊诧道,“天,要五千多啊?让死党破费了!”
薛丽娜笑笑,“还不算我带去的那几瓶柔红呢!”
房無依咂舌,心里想,“这有钱人的开销,你哪能用领工资条那样人的思维和水准来衡量?你领到工资,算的是日常的油盐柴米,人家图的是一顿酒局之后,带来的是比饭钱多百倍、千倍的后续价值!算账模式不同,其得到的价值也不同。要不咋说穷人考虑的都是自己的肚子,而富人考虑的是这顿饭带来的价值呢?”
那么在薛丽娜的眼里,梁、赵二人能给她这样的价值吗?她没指望过,也没想过,纯粹是为了死党,来撑场子付出了。所以酒桌子上的话题,便纯粹只是闲聊了。
吃饭就吃饭,喝酒便举杯,那佛啊、道的,免谈。免得坏了胃口,浪费了这精心烹制的美味。不过,美酒红人面,美食饱腹欲,加上那个葡萄美酒夜光杯,素颜美人频频催的动人场景,这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氛围就展示出来了。
酒品看人品,这也是交际场所的一种考察手段。死党房無依自不消说,这家伙喝甜白酒(云南人的醪糟)都会上脸的人,性情肯定直率;沙佳本来就长了个脸上泛血丝的红脸,喝几口也看不出啥变化;嘉琪是薛丽娜的小闺蜜,被提前给禁了酒,原因是回去时得她开车。
而梁会长那边,跟随赵蒙根来的小鹏自然不能喝酒,因为当晚回楚雄开车的事就是他了。所以,可以开怀畅饮的便是梁、赵二人作陪。这俩人,看得出来都是大酒量,薛丽娜给他俩斟酒,几乎是杯杯不拒,倒酒能喝,还不红脸,也是性格偏于深沉的那种人。
酒宴再好,也有散席的时候。酒酣耳热,他们终于起身,从这家私家菜馆里离开。临分手时,结完账的薛丽娜突然向梁立峰问道,“哎,梁会长,明天你收徒弟,我们可以去观摩学习一下吗?顺带也给我的那对翡翠蟾蜍开下光,沾点喜气?”
“欢迎啊,欢迎大家都来啊,这也是一种缘分呢!”梁、赵二人齐声回答。这又是接机又是请吃的,承情了不是?就是想要拒绝,怕也是说不出口啊!
“那行,我们明天上午出发,估计中午饭前可以赶到!”
其实薛丽娜主动跟梁会长讲起要去楚雄,这哪是要去观摩呢,是心里藏有小心思。原来楚雄卷烟厂没有并入红云烟厂前,她便与她的前任老公,一起做了这家烟厂的弱电生意。等到都有钱了,两人却出现了婚姻裂痕,最后分开,自己十二岁的女儿便判给了前夫。
三年了,她忙于再度崛起,很少回去看自己的女儿。15岁了,应该长高、长漂亮了吧?虽然平时也有视频、照片啥的往来,毕竟赶不上亲自见面来的亲切,所以主动提出要下楚雄一趟!
楚雄与昆明同属滇中经济圈,其直线距离,也就160公里左右,开车的话大约也就两个多钟头。梁立峰一听薛丽娜提出来的出发时间,赶紧提醒道,“薛总,明天的收徒盛事,可是有时辰管着的,早上八点半就要开始,千万不能误了时间点。而且这回拜师的人很多,等你们赶来,恐怕看不到精彩部分啰!”
“是的,明天还是个庙会赶街的日子,到时候恐怕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见证梁大师收徒盛况呢,说不定梁大师会借势讲道!”赵蒙根及时地补充了一句!
正是赵蒙根这画蛇添足的一句话,不但没有让薛丽娜“与道有缘”,还间接造成了俩死党的反目,余生至此断了往来!当然,这也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呃?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起个早八点半之前准到。来赵总,扫个码,把地址发给我,明天我们楚雄见!”
当夜无话,嘉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