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欢轻轻的呼了口气。
“二宝,你也说,不要怕,妈咪不会生你气的。”
“真的吗?”
二宝的小眼睛亮了亮,可怜巴巴的拉住了大宝的手,再次观察了下顾时欢的脸色,这才轻轻的开口。
“妈咪,我也想要爹地。”
顾时欢沉默的点点头。
两只团子都想要爹地,渴望父爱。
是她忽视了他们的感受。
见他们两个还不做声,顾时欢看向他们,接着问道:“刚才我听他说,你们瞒了我一些事情,比方幼儿园小朋友们的欺负,邻居们的辱骂,你们都没告诉我,妈咪很伤心,我的宝贝们对我竟然有隐瞒。”
“我们错了。”
大宝也低了头,“我们怕妈咪知道了不开心。”
“你们不说,妈咪才不开心。”
“那我说。”
大宝犹豫了下,看了看顾时欢的脸色,见她真的没有生气发怒的迹象,这才慢慢讲述了起来。
“妈咪,我们在国外的时候,怀特太太就骂过我们。”
听到这话,顾时欢惊诧的看向他们。
怀特太太?
当年她住在旧金山的花莱尔区,怀特太太是她的邻居,两人的关系还不错,有时候她出去走秀,就会让
怀特太太帮忙照顾两只团子。
可她从未想过,怀特太太也会对两只团子辱骂。
“她骂我们是没有父亲的野种。”
大宝说到这里,声音低落了下去:“当时我们不太懂英语,以为她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后来我们明白了,她笑着叫我们的那个称呼,意思其实是小野种,专门嘲讽没有父亲的孩子们,我和弟弟知道了,就不想再去找她了。”
尽管她给他们做的饭菜很好吃,烤制的面包也很香甜,但她看着他们的眼神,总有种说不出来的轻蔑。
这样的轻蔑在碰上顾时欢的时候,就会被彻底隐藏起来。
二宝也在旁边点点头,脸色暗淡。
他们不是没有父亲的野种。
可妈咪很忙,妈咪忙起来挣钱的时候,就得将他们托付给怀特太太,他们不能让妈咪分心,所以从未告诉过她。
顾时欢的心仿佛被轻轻的扎了下。
她想起来了,两只团子开始的时候很喜欢去吃怀特太太做的小饼干,后来不管怀特太太怎么喊他们,他们都不去吃了,只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去。
以前她一直没放心上,以为两只团子是喜欢黏在她身边,可现在想想,他
们何尝不是想在她身边躲避那个小野种的称呼?
“继续说。”
顾时欢看向两只团子,“你们在幼儿园里面也受了委屈吗?”
“不算是委屈。”
大宝对她笑了笑,“他们说我和二宝是没有父亲的孩子,说我们两个是小笨蛋,可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骂,是靠着拳头和聪明让他们听话的。”
拳头和聪明?
顾时欢疑惑的看向他们。
“聪明就是比脑力,比知识,比我们计算的能力,拳头就是打架。”
二宝也敢开口了,低低的跟顾时欢说道:“他们脑子好的就去跟哥哥比赛做题,但都输给了哥哥,不想做题的就跟我打架,不过他们打不过我。”
他吃的多,力气也比普通的孩子大,孩子们被他打怕了,就不再喊他们野种。
顾时欢的眼睛酸的厉害,连鼻子里也仿佛被塞了个柠檬般,她不停地揉着眼睛,就怕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原来自己的两只团子受了这么多委屈。
大宝平日里沉稳安静,根本不会和她诉苦;二宝看起来灿烂活泼,她无法想象他为了一句野种,和其他孩子们滚在一起的模样。
是她害了他们。
她始终自私
的将他们留在身边,不顾他们的想法,可他们也是需要父爱的孩子们啊。
他们懂事,她就忽视了他们的年龄,他们才五岁多,正是想要人疼爱的时候。
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能自私。”
厉非爵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顾时欢仰头,将在眼睛里溢出来的泪水轻轻擦去。
她真的不能自私了。
低头看向两只团子,他们惴惴不安的望着她,眼眸清澈干净,仿佛能一下子看到底。
顾时欢一手拉着一个,轻轻的对他们开口。
“对不起。”
“没事的,妈咪。”
两只团子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妈咪不必和我们说对不起,我们两个都没放到心上,这不怪妈咪。”
是么?
两只团子懂事,顾时欢的心里反而更加难受,她想了想,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