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麻袋的那一刻,苍伶被眼前的男人吓到了。
这个全身上下被绑的像粽子,嘴里塞着一块黑漆漆的不知道从哪里扯下来的布料的男人,长了一张她最熟悉的脸。
“牟聿?”苍伶眉头微皱,低声换了一句。
被绑的结结实实,塞了一嘴破布的男人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几分痛苦的神色,眼巴巴的看着她。
苍伶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他解救出来。
其实牟聿现在这样叶挺好的,他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她听不到他的解释,心就不会那么乱,也不会被逼到墙角。
可看到他狼狈的模样,苍伶的心一阵酸涩。
这个一身贵气,高傲睿智的男人仿佛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坐在奢华的办公室运筹帷幄,不应该赞染上任何一点尘埃。
她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心中那个神一般的男人被这般作践折腾。
苍伶抿着唇,迅速的扯掉牟聿嘴里的布,解开他身上绑着的绳子,还很自然的把他身上沾染的灰尘都拍干净了。
把他从狼狈中解救出来后,两双清亮的双眸撞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都僵住了。
片刻后,苍伶迅速挪开眼
神,故作淡定的问,“你怎么会在这?”
在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脑子里闪过被人打晕前的那一刻大声唤他名字的那一幕,苍伶暗恨自己没出息。
三年了,她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一无所有,凡事只能依赖他的柔弱小姑娘了。
她现在是宴家大小姐,宴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她手里的势力和资本,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盛世集团也得望其项背,更别说现在这个被彻底架空的牟二少爷。
“我是想来救你的,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牟聿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那个字说重了一点惹的她不快,眼神一直黏在苍伶的脸上,随时注意着她的情绪。
“记起来了?”苍伶强行压下心头的万般滋味,镇定中带着几分冷漠和梳理。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牟聿,却又舍不得再错过未来的一分一秒。
三年,她等够了!
现在迫切的想立刻,马上清楚的知道牟聿对她的态度。
“嗯,昨天看到你之后才想起来,对不起。”
牟聿很是懊恼,暗恨自己没用,手术之后竟然失忆了,甚至还把别的女人当做了苍伶三年之久。
看到面色冷凝的苍伶,牟聿的一颗心跌落到了谷
底。
三年不见,他不想再错过,更害怕彻底失去她,一向习惯把感情藏在心里的牟聿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苍伶冷着脸,哪怕心中掀起层层巨浪,表面上也没有任何波澜。
给他机会?
她听到牟聿说这句话的时候想立刻不顾一切的扑倒他怀里,抱紧她说一千遍一万遍愿意,万分愿意,求之不得。
可她不能,不想在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的时候继续两人的感情,这是她的底线和最后的尊严。
在苍伶不知道怎么拒绝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冷淡的道,“现在谈这些合适吗?”
牟聿眼底全是深情和隐忍,眼神黏在她身上,看的她有些不自在。
在外面人的走到厂房门外前,牟聿站在了苍伶身前。
看着男人宽阔结实的背影,苍伶悬着的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护住了,外面的风雨再大也不再害怕。
“这是谁?”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了身形高大的牟聿一眼,不悦的问身后的跟班。
“这……这是跟过来的人。”他身后的小弟小心翼翼的道。
“废物,抓个人都抓不住,我
要的是宴大小姐身边养的那个小白脸,那个叫白什么的,不是这个。一群废物,继续找那个小白脸。”
男人说着把身后的人踢了两脚,转身往外走,还不忘骂骂咧咧,“你抓那个玩意又什么用,宴大小姐心里只有那个小白脸,抓到了他才能谈老板想要的条件。”
远远的看着一群人的背影消失在工厂门外,苍气的牙疼,咬紧后槽牙,有些心虚的挪开眼,不知道怎么面对目光灼灼的牟聿。
“你,你和白执……”牟聿的心头仿佛被浇了一盆寒冬里的冰水,冻了个透心凉。
三年了,他失忆了,身边多出来一个碍事的纪瑶光。
那苍伶呢,她离开的时候心如死灰,他逼着她离婚,甚至连他们唯一的骨肉都没能抱住,她恨他入骨,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心里不再有别人呢。
他不配,不配她等。
牟聿满脸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