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正儿八经的美院毕业生,按说设计她比我更厉害,只不过她总是捧我,嘿嘿。”
童月虽然戴着口罩,却能看得出她的微笑之意,摇摇头似是无奈。
赵慧拍拍她的手,“小雀啊,谦虚可以,但是也要看见自己的优点才行。”
“这样在工作生活里才会自信,更能发光发热,创造更多价值。”
明雀看着手里对方指甲上的手绘,又和赵慧对视一眼,最终腼腆笑着点头。
接受前辈姐姐的教导。
“谁要发光发热啊——”不合时宜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三人齐刷刷看过去,瞧见靠在门口懒洋洋打招呼的蒋望。
明雀:“……学长你来干嘛?做美甲啊。”
看见蒋望那张花枝招展又油腔滑舌的脸,童月默默把口罩戴好,埋头做自己的事,懒得看他。
蒋望余光扫了眼缩成一小团认真工作的童月,拎起手里的奶茶袋子,“我可是特地过来犒劳慰问你们的。”
“我可是为这单美甲买账的人,过来看看,监工一下不行啊。”
他走过去,扯开椅子自顾自坐下,环顾这家小工作室的装潢:“行啊,没想到人小小一只,还挺能干。”
童月肩膀一僵,脸蛋鼓起来,无声透露着不悦。
她偏头,用眼神询问明雀。
明雀实话实说:“他说要给慧姐报销的,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蒋望啧了一声,反驳她:“什么叫抽风,我这叫体恤员工。”
“我的员工心情好了,才能更好地为我们将星耕耘奋斗。”
赵慧把手递给蒋望看了看,毫不吝啬夸赞:“小蒋总,你看小雀画的,这技术完全可以自己开家美甲店了。”
明雀身边还在埋头奋斗的童月听见了,非常认同地一个劲点头,透着股傻气的可爱。
蒋望仔细观赏了一下赵慧的美甲,摸下巴:“确实不错啊……学妹你的审美一如既往得好。”
“这就不禁让我想起大学那两年,有你在,娄与征才不至于把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
明雀眼神变得迟缓,面对另外两位女士八卦的眼神,悻悻笑了两声。
“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我都不记不清了。”
蒋望叹息感慨:“我兄弟那人啊,确实较真。”
“后来某天跟我们喝酒,我说他离了你每天穿得都跟美国街头流浪汉似的。”
“就随口一句,结果他喝多了神经病似的缠着我,让我教他穿搭。”
“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诡异。”
“分都分了,还在这儿不服输呢。”
明雀垂眸给慧姐的指甲上最后一层封层胶,听着这些去想象娄与征那时候的神态模样。
有点难以想象。
但也确实。
当时被她这种人甩了,肯定很不甘心吧。
明雀回想这一个月来重逢后娄与征各种不说人话的表现,好像也能理解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就算落魄了骨气还在,怎么会对当初踹自己的前任还有好脾气啊。
两个人一起做,至少一个半小时的工程四十分钟就完成了。
明雀收拾着工具,看见赵慧举着自己的双手目不转睛地看。
赵慧看着漂亮的美甲,将自己的双手修饰得又细长又有型,有些语无伦次:“这还是我的手吗……”
她笑了下,跟她们说:“以前我总羡慕别的女孩儿的手又白又长,自己的手又土又粗。”
“姐,你的手很漂亮,只要按照手指走向修饰甲型,再加上款式,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手部的美最大化。”明雀把工具交给童月,童月放进清洁水里清洗。
她回来拿出手机,“帮你拍两张照片?”
赵慧使劲点头,脸上尽是十几岁小女孩得到一件漂亮新裙子般的单纯满足。
明雀没什么拍客照的经验,就让童月帮忙来,她坐在旁边看着她们俩凑在一起拍照的模样,看着赵慧眉眼满溢的愉快,心里也有什么随之嘶嘶煮沸。
有种叫做“意义”的东西在大脑里蔓延着。
蒋望全程坐在旁边观看,瞄着明雀在旁边的眼神,腹诽:比在办公室做方案还来劲呢。
他一个大男人插不上话,懒洋洋坐着锐评:“都说男人的快乐很简单,我看你们女孩的快乐更简单。”
“女人至死是少女啊。”
明雀笑眯眯认可:“做美甲很快乐,有老板报销的美甲更快乐。”
“慧姐今天的幸福由蒋总承包了呢。”
蒋望一听,瞬间起范,打了个响指:“小店长,来,刷卡。”
“刷多少都行。”
童月缩着双肩,默默对明雀投去一个“他好烦”的眼神。
明雀尴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