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后,他还是拧开了门。
他一进去眼里就跳着火光,发现李婕妤用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火烧的很猛,吓得他三两步跨过去。
打掉李婕妤手里的画,慌忙把外套脱掉盖上去扑灭后,陆文殊才松了一口气,冷着脸对她骂道,“你他妈不要命了是不是?”
李婕妤没有看他,只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外套。
“那天他来给我送饭,我觉得他身材很好,请他当模特,我不知道怎么了,画着画着,就画成了别人,他看到后,问我是谁。”
陆文殊后知后觉,才知道她在说那副画的事,似乎隐隐明白什么。
“我说,一个我爱过的男人。”李婕妤眼神空空的,没有一丝亮光,语气也毫无起伏,“从现在起,他死了,我也不会爱了。”
陆文殊站在那,浑身僵硬。
李婕妤挣了挣,手臂就从他手里挣了出来,看也没看他,向着床走去,掀开被子窝了进去,仿佛这里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个。
站那的陆文殊手指动了动,他蹲下去把衣服拿开,烧焦的画黑乎乎的。
他用手抹干净画,看到还没被烧坏的男人五官,看到男人含情脉脉的眼神,嘴角慵懒的笑——赫然就是他自己!
这一刻,陆文殊心里绞痛难忍,摸着画的手指都在抖。
原来李婕妤从没画过其
他男人。
爱的是他,画的也是他。
。
这两个月来,黎歌凭借强劲手腕,加上借克斯利尔家族这个后盾,将名单上的政客名流一一说服,唯独一个叫马西特的。
这家伙是做布料生意的,比不得那些政客,但也在名单上,至关重要。
黎歌半个月来,跟马西特沟通了无数次,甚至拿一些难以染色的布料配方跟马西特谈条件,对方都无动于衷。
谈到最后,马西特隐晦提示,“黎小姐,我是很想跟你做交易,不过没办法,对方给的东西价值更高。”
“对方是谁?”
“我不知道,这是黎小姐该查的事。”
挂断电话后,黎歌紧紧皱眉。
那些政客名流就算支持纪嘉致,多少也知道韩锦阳最受博内尔宠爱,获胜的机会很大,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说服他们。
资本家以利益为主,谁优势大,就支持谁,不然就是按兵不动,不可能明着这样帮纪嘉致,跟韩锦阳扛上。
除了纪嘉致,还有谁不想韩锦阳重新获得继承人的资格?
黎歌头疼的想着这些事,出神的没听到敲门声,也没注意韩锦阳进来了,直到一碗热汤放在面前。
“刚刚熬的鸽子汤。”韩锦阳在她身旁坐下,见她脸色发白,不免心疼,“是不是马西特又拒绝你了?”
“是啊
。”黎歌叹气,纤细指头在太阳穴上揉着,“他告诉我,有人收买他,不让他在文件上签字,就是不肯告诉我是谁。”
韩锦阳道,“他不签算了,你别操心那么多,情绪不稳定对胎儿也不好。”
闻言,黎歌摸了摸肚子。
她怀孕三个多月了,还是双胞胎,不过肚子没怎么变大。
要不是每晚偷偷检测胎儿心跳,发现是正常的,她都要担心了。
黎歌端起鸽子汤,小口喝着,一边跟他说,“他不同意,我们还有其他办法,有时候为了赢,恶劣的方法也能用用。”
“你早想了这一招,所以让我查他资料?”韩锦阳问。
“我想做双重保险,谁知道有人收买他。”这次突然状况黎歌也没想到,“他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她又问,“马西特的资料都查到了吗?”
“钟声在整理,下午会发到你手机上。”韩锦阳用手刮了下她鼻子,“你真是越来越上道了,真不知道谁把你教的那么好。”
他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脸色微变。
黎歌眼眸也闪了闪,很快抿唇笑着,“跟这些政客接触,思维,说话方式肯定也会发生改变,你忘了人是最高级的动物吗,学什么都很快。”
韩锦阳笑的有些不自然,“嗯,你说得对。”
“你怎么样?”黎歌适当地岔开话题,担心的问,“心脏还会绞痛吗?”
“很少会绞痛了,咳嗽也不会咳出血。”韩锦阳嗓音温润低沉,“医生说我情绪保持稳定,按时吃药,还可以多活半年。”
黎歌难受的鸽子汤都喝不下了。
她低声道,“对不起。当初我要是再谨慎点,就不会让纪嘉致计谋得逞,那个实验室也不会……”
“不是你的错,音音。”韩锦阳摸着她柔软的长发,“纪嘉致为人阴狠,你又不是才知道,你再谨慎也防不住。”
黎歌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男人将手指贴在她唇上,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