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桃要带喻知微走,初一忙上前给二人道歉,“两位娘子,十五只是头脑简单,又心疼我家爷爱而不得,才会这般口不择言,还望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初一很会这种又软又硬的话,指出是喻知微先对李熠的心意视而不见,十五才会打抱不平。
既然喻知微是来同李熠说明自己心意,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她笑了笑,“都护府热闹有人气儿,我挺喜欢这里的,午饭和晚饭便在这里用了。”
“娘子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备下。”
初一十分欣赏喻知微的豁达,十五冷哼一声,“你可以留下等我家爷回来,但你若是为了告诉爷你要同自己师兄成婚,我一定将你乱棍打出去。”
喻知微是来向李熠表明自己心意的,被如此冤枉,脆桃气不过,嘴快道:“我家娘子是来”
她话还未说完,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很响,似来人有非常急非常重要的事情。
堂中几人,一下子都变了面色,看向堂外大门处。
前往皇宫的李熠,坐在马车上,面上笑容尽敛,覆上寒霜。
此番入宫,贤妃怕是要杀他给七皇子报仇。
想来,也是景泰帝默许的。
失去七皇子的贤妃,只想咬着杀害她儿子的凶手一同下地狱,希望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这些事,他自有应对之策,只是微微,为何连着两日来找他?
当真是要当着他的面,宣告她同郑子训的喜讯?
不会的!
微微不会对他这般残忍!
那她是来,向他表明心意的?
他就知道,微微心里有他!
猛然想起那日她同郑子训相携入屋,关门熄灯的画面,他心脏一阵刺痛。
不会的,他家微微不是那般随便的人,一定是他误会了!
满脑子都是喻知微的李熠,来到皇宫大内,由内侍引着,行进贤妃寝宫。
外臣不得随意出入内宫,因此李熠未待侍卫随从,只有他一人。
入寝宫大殿后,他规矩拜见贤妃,抬眸时,见贤妃模样,神情一动。
几日未见,贤妃好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贤妃恬静温和,眼中透着不谙世事的单纯。
而眼前的她,双颊凹陷,明显精神状态十分不好,但眼睛异常的明亮,透着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
“李熠”,贤妃声音很冷,且明显能够听出她在极力克制情绪,“吾儿,可是你杀害的?”
自从云霞在景泰帝面前指证李熠谋害七皇子后,很多人认定此事为真,贤妃也是这样认为。
但从入宫前就伺候她的云嬷嬷,却言外界有关李熠欲谋夺皇位而谋害皇子的传闻不可信,毕竟,以李熠只能,他若想造反,早便动手了,何必要忍受景泰帝对他整整十年的疯狂折辱。
她觉得,此事更像是景泰帝要借七皇子溺亡一事,绊倒李熠。
云嬷嬷精明能干,又忠心耿耿,贤妃日常很听她的话,因此便想着将李熠召进宫,当面对质。
“并非臣所为。”
李熠答得不卑不亢,底气十足。
见他无半分心虚,贤妃眯起眼睛,“那你可知,是谁谋害了吾皇儿?”
七皇子的死,李熠有在暗中调查,只是在调查期间,出了太多事情,甚至大半时间都在昏迷,至今还未得到任何消息。
“臣不知。”
他如实禀告,贤妃闻言,也不言语,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过了好半晌,她忽的笑了,“那本宫给你三日时间,抓到谋害吾儿凶手。否则,我就送喻娘子下去地底伺候邺儿。”
李熠赫然抬头,死死瞪着贤妃,“娘娘把她如何了?”
“喻娘子被本宫请到宫中做客,李都护只管放心去查吾儿案子,三日后,待结果出,我便把她交还给你。”
李熠握拳,“娘娘,喻娘子也擅长侦案,不如命她协助吾破案,早日还七皇子公道。”
“本宫相信,以李都护一人之力,也能在三日内,查明真相。”
“娘娘”
“好了”,贤妃打断李熠,并端茶送客,“本宫一会儿要同喻娘子去后花园逛逛,就劳烦李都护去忙正经事儿。你且放心,这三日,喻娘子在宫中会过得十分顺心。至于三日后,她是否还能过得开心,就要看李都护这三日够不够用心!”
李熠拳头握得更紧,沉默片刻后,躬身告退,“臣定不辱使命!”
踏出贤妃寝宫,李熠缓缓松开拳头,转身凝视空旷冰冷的大殿。
他的微微就被囚困于此,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先前,他答应李承昀远离微微,不再给她带去危险麻烦。
可远离她的每一日,他都过得十分痛苦煎熬,最终还是忍不住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