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李承昀见她这般样子,感觉她下一秒就会提刀杀人。
“九皇叔他……”
李承昀想要说些什么,被喻知微打断,“殿下可知李熠因何得此病?”
她想要知道他的症结所在,然后再遇到时,狠狠的踩他痛脚。
“我并不知多少。且此事,你可直接问九皇叔”,李承昀说完这些,身体后仰,用折扇敲着膝头,望向车窗外,“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九皇叔的病因十年前那场三王叛乱。当时,很多人死了、残了,或是病了。也有许多人的人生,发生剧烈改变。”
李承昀声音悠悠,眼底深处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此时此刻,喻知微眼中以扇敲击膝盖的李承昀,像极了李熠。
只是同样的动作,李熠做时,像是蛰伏的雄狮,身上积聚着杀伐果断的萧杀之气;而李承昀漫不经心的随意中,透出一股淡淡哀伤,还夹杂着一丝凄凉。
总是朝气蓬勃,好似有用不完精力的李承昀,此时像是受伤还失去另一半的孤雁,太不像寻常时候的他。
人都是复杂多面性,喻知微见他不愿再言语,便也不再问,独自思考。
她想了一路,回到家中,仍继续思忖。
可她反反复复思量许久,还是有很多问题未能想明白!
她坐在窗前,微微开启一条缝的窗扇,钻进凉丝丝的秋风,拨弄她的发梢。
也不知枯坐多久,西沉的太阳已换上皎洁明月。
李熠没有来!
她以为,经历了白日的事,他一定会来。
会来,给她一个答案!
可他,远比她想得冷情心狠!
“娘子,夜深天凉该歇着了。”
脆桃铺好了被褥,请她去歇息。
可她,如何睡得着。
李熠,你今日不来同我说清楚,以后我便不会再听你解释。
就这样,她坐在窗前未动,一直等到了天亮,他还没有来,却等来了李承昀的帖子。
昨日李承昀在景泰帝面前,言要在中秋节前一日,举办秋日宴,宴请京中贵女,意在选妃。
昨日出宫在马车上时,喻知微没有问李承昀是当真想要选妃,还是为了应对陛下赐婚想出的拖延之策?
反正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参加,去当一个看似主角的过客。
只是景泰帝这人,太过喜怒无常,即使敷衍过去这一回,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将他们召入宫。
昨日在殿上,她看得十分明白,景泰帝就是想要拿赐婚这事儿戏耍李熠,看他的反应。
李熠很厉害,没有人比他还会控制情绪,他就像是巍峨的大山,从里到外,都坚硬无比,不可动摇!
今天,她再给他最后一日,若他不来解释,那她真就再也不听他的解释。
这一日,喻知微攥着帖子,坐在前院摇椅上,望着大门,从晨起,到日落。
月升时,那个人还没有来!
总是喋喋不休的脆桃,今个儿一整日都沉默得像个哑巴!
午夜早过安寝时间的脆桃,在反反复复整理了好几次被褥后,看向一遍遍擦着琴,却不弹的喻知微,几番犹犹豫豫,终于开口,“娘子,该歇息了。”
“好。”
喻知微将琴放好,起身吹熄烛火,上榻歇息。
黑暗中,她一双眼,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