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闲,李煜闲散于家中品茶看书,心情轻松,一派悠闲,想着等再过一段日子,兴许在年前,景泰帝就会退位太子。
他只要在家熬过这段日子,不引起景泰帝的注意,就可在年后,向喻家递庚帖,将同微微的婚事安排上日程。
然人算不如天算,没过两日,他便听闻于嫣然同郑子训之事,知晓喻知微定要伤心欲绝,便甘愿冒着天大风险也来看她一眼,才能安心。
他的微微还是一样的美,就是憔悴清减得令人心疼。
“微微,等过了年,一切尘埃落定,咱们便可在一起了。”
他说着,俯下身,在喻知微面颊上落下一吻。
门口,脆桃一抖,手上端着的水盆险些未拿稳。
“别告诉她,我来过。”
他不想她担心,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开开心心的当新娘子就好!
脆桃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但见李熠已起身,仍脉脉情深的舍不得从她家娘子面上收回目光,便吞下所有想说的话。
清晨,骑着被子,横躺在塌上的喻知微,头疼欲裂。
昨日酒醉的余蕴,在清早胖揍她一顿。
她浑身难受,懒床不起。
但没一会儿,她突地起身,吓了刚入门的脆桃一跳。
“娘子可是头疼,先把这碗醒酒汤喝了,便好了。”
抚摸自己面颊的喻知微,有些迷茫困惑的看向脆桃,“昨晚,李熠是不是来过了?”
昨夜她梦到李熠来看她,还亲了她。
只是梦境太过真实,面颊上似还残留他唇软软的触感。
脆桃心虚垂眸,递上醒酒汤,“娘子是梦到了都护了吗?莫不是想他了?”
想他?
她很想揍他!
一把抢过醒酒汤,大口灌下,喻知微再次趴在床上挺尸。
“脆桃,把我的生辰送去媒婆处。”
“娘子要相亲?”
脆桃昨晚刚答应帮李熠守好她家娘子,结果一大早,突然抽风的娘子要去相亲。
不过也好!
脆桃不知李熠顾忌,十分不满他不肯公开表明对喻知微的爱意,想着自己娘子去相亲定能刺激李熠,这样李熠才会着急说媒下聘。
“好,我这就去。”
开怀的脆桃话音未落,外面突然响起叩门声。
来人似很着急,将大门敲得砰砰响,脆桃臭脸快步行出屋子,转到前院去开门。
很快,还趴在床上的喻知微,被火急火燎跑回的脆桃从塌上揪起。
“娘娘”
嘴皮子抖得厉害的脆桃,磕磕巴巴喊差辈分,把喻知微都给逗乐了。
“院子莫不是进狼了,怎地把你吓成这般样子?”
“不是娘,也不是狼,是皇宫内侍前来传圣旨。娘子你快收拾妥当,去前面接圣旨。”
皇帝给自己这个平民下圣旨,喻知微大脑在一息间飞速旋转,同时快速收拾好自己,前往前厅。
手持圣旨的内侍,身后跟着两名持刀护卫,三人站在堂中,犹如三座高山。
从后入堂中的喻知微,忙上前见礼。
“喻家娘子,跪下接旨。”
喻知微同脆桃规规矩矩跪下,垂首听旨。
内侍尖细嗓子,宣读圣旨。
喻知微协助都护李熠侦案有功,被封为清河郡主。
双手接过圣旨的喻知微,来时想了很多,但万没想到自己顶替了李婉唐的位置。
那么原本的清河郡主李婉唐,如何了?
机灵的脆桃给内侍塞了荷包,很沉,很有分量,内侍面上终于有了笑容,喻知微立马趁此机会打听,“敢问给使,可知陛下为何突然册封民女?”
“喻郡主,今日之后,你便不是平民了,杂家给你道喜,您这是好事将近!”
好事将近?
喻知微一头雾水,旁边的脆桃突然想起昨夜李熠到访,难道是李都护终于要求娶她家娘子,特意恳请陛下给娘子抬了身份?
抓着钱袋子的给使,见喻知微云里雾里,压低声音好心解惑,“李都护在陛下面前言二殿下对你有意,特求加封你为郡主,促成一桩好事!”
李熠求景泰帝册封她为郡主,是为了让皇帝给她同李承昀指婚,喻知微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她抓着明黄圣旨,回过神来时,脆桃已送给使离开折返。
“娘子,咱们去都护府问清楚。”
前两日,脆桃还看到李熠夤夜来探望她家娘子,如今为何又闹这一出?
她觉得事有蹊跷,应该找李熠问清楚。
喻知微突然笑了,“凭什么?”
她的婚姻,凭什么要被卷入皇权争斗中?
她爹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