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入眠的户部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熠抱起他的亲卫,轻柔的放在他们办公的桌上。
但凡长眼睛,但凡不傻都能看得出,李熠对这名长相清秀的亲卫不一般。
外传李熠不近女色是因好南风,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荒唐,无耻”,于迁一甩衣袖,厌恶转身,不看赃眼睛的画面。
有人则心思飞转,觉得自己发现了可以讨好李熠的筹码!
初一则是惊奇全神贯注查账的他家爷,是如何注意到喻娘子睡着了,是一心多用的非凡本事,还是不管其再做何事,总能分出一些精力在喻娘子身上?
他想,应该是后者!
十五吃着点心,不以为意的心想,这是爱情的力量!
李熠将喻知微放在桌上,见她如小猫一般蜷缩着,嘴角还好看的弯起,似乎做了一个不错的好梦,心脏便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
他抬手,轻抚她面颊。
睡梦中的喻知微感觉脸上痒,一下子抓住李熠的手,在面颊上磨蹭结痒。
李熠的心脏,更软了。
好想亲她一口怎么办?
李熠凝视喻知微雪白绵软的面颊出神,初一扶额转身。
他家爷,下令砍人时,眼神冷漠得如观蝼蚁,但看喻家娘子时,那双眼,仿若能流出水来,将人包裹其中,恨不能把人淹死。
十五则看得津津有味,而户部众人见十五这副见惯不怪,习以为常的模样,原本不信李熠好南风的人,也确定传言非虚!
这下子,当今圣上可以不必再烦忧李熠子嗣问题!
也不必再担心,李熠觊觎皇位!
毕竟,没有人会拥护一个无法诞下储君的皇帝!
清晨时,支撑不住的户部官员,已沉入梦乡。
坚持一晚上未合眼的尚书于迁,也终于抵御不住困意,闭上眼睛。
反正,马上就是早朝时间,到时户部官员无法上朝,一定会有人追究,发现他们被李熠劫持软禁,必然震惊,圣上也会大怒。
“起来,上朝了。”
提着刀的十五,将和衣而眠的户部一众,一一用刀背拍醒。
有人受到惊吓、有人迷迷糊糊,大家纷纷爬起身,睡眼惺忪的就见李熠已站在门口,束发金冠,衣袍整洁,精神烁烁,不见一丝疲惫,同胡子拉碴,衣袍褶皱凌乱的他们形成鲜明对比!
李熠这厮,绝非凡人!
今日大朝会,一众官员早早于含元殿外聚集。
大殿门快打开时,众人看到姗姗来迟的李熠一行,全都诧异不已!
“李都护怎会同于尚书一起上朝,他何时同户部的人走得如此之近?”
众人好奇出声,议论纷纷。
但当李熠同户部官员走近后,众人又发现,他们之间气氛明显不对,好似仇人。
户部的人竟敢招惹黑煞神,是嫌自己命长?
还是李熠发现户部官员,有人是三王余孽?
反正不管李熠同户部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的朝会,必然不会太平。
众人不禁暗暗祈祷,莫要殃及池鱼!
“吱呀”一声,大殿门开启。
内侍步出,“陛下已上朝,请诸位大人依序入殿。”
文武分列,规矩依序入殿,齐声道陛下万安。
只是,还不待内侍喊“有本启奏”,户部尚书于迁就“扑通”跪在地上。
“陛下,京城都护李熠昨日带兵围困户部,囚禁臣等、砍伤主事,还私自查账。形同造反,请陛下为户部做主,严惩李熠。”
此言一出,满殿震惊!
李熠竟然带兵围困户部,这是要造反吗?
听到造反二字,被触到逆鳞的景泰帝登时暴跳如雷。
“李熠,你找死!”
李熠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不疾不徐出列,不紧不慢跪下,双手上呈折子,“陛下,微臣奉命调查平康坊妓子被害案,现此案,已牵扯十条性命。而案件起因,乃户部亏空四年‘贡赋’,近三百万两黄金。”
三百万两的黄金贡赋不翼而飞,所有人都惊得张大嘴巴!
而更令他们惊愕的是,李熠只用一夜的时间变查明四年账目,怕不是妖怪!
“陛下,户部亏空乃一派胡言,李熠不可能一夜查明账目。但他带人持刀围困户部却是板上钉钉,请陛下为户部做主,严惩叛贼李熠”,于迁抵死不认,还咬死李熠。
“请陛下做主!”
“请陛下为臣等坐主!”
于迁带头,户部官员呼啦啦跪倒一片,大呼冤枉。
“陛下,臣所奏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李熠言之凿凿,于迁等人也不甘示弱,不断高呼,“陛下冤枉,请惩治带兵持刃围困户部的叛贼李熠。”